從來都不曾看見身邊的人生這樣重的病。
蕭刀是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其實也是相當正常,向來作為江木北的侍衛的他,身邊所認識的大都也都是侍衛,而他們從來都是體格健壯、身體健康得很,鮮少有生病的時候。
所以,當他看見綺羅一臉虛弱的躺在床上的時候,就覺得無比難受。他到底是再也沒舍得動身離開,而是一直一直的坐在她的床邊,守著她起來。
就連以往都會親自報信的他,此次也選擇了最保守的飛鴿傳書。他把信鴿放飛的那一瞬間,竟然還在想著綺羅。
大概是,真的有點心疼吧。
他在心裏這樣解釋。
綺羅的病情很奇怪。
當日讓軍醫過來查看過之後,軍醫衝著他搖了搖頭,“恕我學術不精,我救不了她。”
這話一說出口,蕭刀就有些愣了,“她這不隻是傷寒了麼?”
軍醫一臉無奈的衝著他解釋,“並非,這病情很是奇怪,讓我這行醫二十載的人也為曾見到過。可即便是如此,我倒是能看得出來,她恐怕是活不過今夜了。”
向來都是好脾氣的蕭刀,聽到軍醫這話之後,馬上就把人 趕了出去,他走上前,很是輕柔的摸著綺羅的手,保證,“我是不會讓你死的。你才剛跟我出來,還沒回家呢,怎麼能……”
手下覆著的那片肌膚越來越涼,冷的蕭刀竟然覺得心裏有些發寒。“我去給你要點熱水,暖暖身子。”
床上躺著的綺羅,自然是不會回答他的,應了他的回複的,不過是這屋子裏的寂靜罷了。
很快就回,在這種地方要到熱水著實是個麻煩的事情,畢竟行軍打仗在外,並不像是原來在家裏那樣方便。可即便是如此,蕭刀還是很快就回來了。
他手裏拿著一盆水,盆邊緣上還覆蓋著一塊帕子。進了帳篷之後,他輕手輕腳的把臉盆放到了架子上,而後,又把帕子打濕了,從頭至尾,都隻是很細微幾乎是聽不到的那種聲音。
若是綺羅還清醒著,此時此刻定然是十分歡喜的,可惜,她現在正在昏昏沉沉的睡著,人事不知的樣子。或許,若不是蕭刀真的就突然回心轉意回去找她,她大抵,是連當夜也活不過去的。
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綺羅,蕭刀竟然特別想要把她叫醒,哪怕是依舊冷著臉看著他,哪怕是像她初次見麵的時候對著他提出要嫁給他。
不禁是感覺自己的狀態著實是不對,可他現在已經無暇分心了,蕭刀隻是想著讓眼前的這個姑娘早點醒過來,早點嬌軟著嗓子叫他名字。
他把帕子輕輕地放在了綺羅的臉上,從額頭到臉頰,輕柔的為她擦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