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候聽見陳沐遠這麼說，到底是低下了頭，也不再說話了，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跟自己唯一的女兒說。
可他，著實是舍小家為大家，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義，但是，他最對不起的，就是眼前的，自己的女兒，還有她的親生母親。
“沐遠——”千言萬語，都隻能彙成了一句歎息。
陳沐遠自然是很快就收回了情緒，她過來也不是想要跟陳國候說著些的，不過就是抱著解疑答惑的心思。既然她是陳國候的女兒，那陳國候自然是不會拒絕她的。
畢竟，這是他欠她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聽著陳沐遠這麼問，陳國候到底是沙啞著嗓子把自己的一切都講述了出來。
聲音很沙啞，他說話也很吃力，雖然看著陳沐遠是漫不經心的，但是她實際上是相當走心的在聽。
“你的意思是，你本身就是秦國的人？”
最終，抓住了重點。見陳國候點頭，陳沐遠這才扯著嘴笑了起來，怪不得她之前的推測怎麼總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原來，就在這裏。若是說陳國候原本就是秦國的人，那麼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理由。還真是好計策，好計謀啊。
“那陳若儀，是？”
聽到那三個字，陳國候的眸子沉了沉，裏麵現在已然是血紅一片，“陳若儀，早就已經死了。那是秦國公主——麗姬。”
這話一說完，陳沐遠就真的愣了，她原本隻是以為那麗姬跟陳若儀是一個人而已，可沒想到，原來，真正的陳若儀竟然早就已經不再人世了。
此時再看向陳國候的眸子，就真的跟剛才一點都不相同了。
陳國候也著實是知道自己對不住她們，可到底陳國候就是秦國的人，也著實是不能做出賣國的事情出來，而選擇大義的同時，就隻能舍棄掉她們了。
自然是知道陳國候的潛台詞的，陳沐遠倒也是沒多糾結，畢竟，她現在還活著，那個該糾結這件事情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人世間了。
沒理由也沒有立場，這種事情，不做到也是無可厚非的。
比過了這個話題，陳沐遠到底張口問出了她近日來想要知道的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名單在哪。”
從陳沐遠開始發問的第一句的時時候，陳國候就一直在等著這句話，現在終於聽到陳沐遠問出來了，他倒是有種終於解脫了的感覺。
“名單早就已經沒了。”
聽著陳國候這麼說，陳沐遠自然是不信的。
若是名單真的沒了的話，那當時那些人為什麼還一直逼著她說出名單的下落？
看著陳沐遠的眼神，陳國候就知道她著實是不相信，“名單早就已經被我毀了，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他的語氣淡淡的，看著陳沐遠的眼神也充滿著淡然，這倒是讓陳沐遠加深了幾分信任。
“不過，倒是有個東西還留著。”
“什麼東西？”陳沐遠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問題，她眼睛亮亮的，緊緊地盯著陳國候。
看著自己的女兒這種眼神的看著自己，陳國候心裏著實是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他突然有種自己當時做錯了的感覺，可現在若是再讓他做選擇，他的結果也還是隻是這樣。
想到這裏，陳國候的眼神也淩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