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老爺子長歎了口氣,將張芸扶起來。
“你這孩子這是幹嘛,趕緊起來,地上涼。”
雖說張芸不是淩老爺子的親孫女,但是這與淩玉藍神似的模樣確實讓他心生好感。
淩老爺子瞥了一眼陳風,雖說自己孫女沒回來讓他生氣,但貌似不治好陳風,也沒人能把自己孫女找回來,隻好先治好這個小子了。
“丫頭,你可知道你師父紫羅醫仙的一些陳年往事?”
“師父的陳年往事?他從來都不提的。”
張芸眨巴著眼睛,知道淩老爺子要指點她,格外用心地聽。
“芸兒,有一個人,名喚鬼醫,不知道你師父有沒有跟你提過這個人?”
“這個人我是知道的,雖然師父不常提起,但每每提起他的名字,師父就會露出我讀不懂的神情,仿佛是悲傷,又仿佛是怨恨。”
“也不怪你讀不懂,那鬼醫是你師父同門師弟,本該醫者仁心,但他卻是毫無醫德,貪財好色,看重權勢,隻為位高權重的人和富商治病,其餘的病人倒也來者不拒,但主要是為了斂財。他把醫藥費用設置的很高,隻要請他看一次病,就足夠一個小康之家傾家蕩產的了。”
“原來他是這樣的人,我現在終於明白師父的那種表情了,那是厭惡,是憎恨。”
“但現在也隻有他才能救治陳風了。”
張芸瞪大了眼睛:“爺爺,您說什麼?”
“這個人雖然貪財好色,但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好控製,你們隻需帶上他不能抗拒的錢財,你再與他說上幾句好話,讓他救治應該不難。”
“爺爺,我本為紫羅醫仙的後人,雖然醫術沒有鬼醫高超,但要我向這樣沒有半點醫德的小人求醫,斷斷不可行。我回去再翻翻師父留給我的醫書,也許很快就能有救他的辦法。”
淩老爺子歎了口氣:“孩子,你不知道,有的時候人得做到能屈能伸。陳風現下的病情耽誤不得,而且那樣好利用的一個人,為什麼不利用起來呢?”
張芸麵露難色:“爺爺,道理我都懂,隻是我如果這樣做,有辱師門,如果……”
“沒有如果,孩子你要知道,陳風的體質與常人不同,強盛之時比常人更強,虛弱之時自然也會比常人更虛。你沒看到你我說話的這會兒功夫,他早已睡著了嗎?”
張芸望向陳風,他渾身如若無骨地癱坐在輪椅上,麵色蒼白,如若不是胸前還有起伏,任誰都會以為他是死了。
“鬼醫現在何處,我帶著陳風即日啟程。”
“那個鬼醫老頭喜好奢華,他的醫院就設在冰城的市中心,你能看見最豪華的醫院就是那裏了。”
“多謝爺爺指點,我這就和陳風一起去往冰城。”
“嗯,去吧,路上小心!”
張芸帶著陳風從淩家出來,陳風微微抬眼:“芸兒,這是哪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爺爺說讓我們去找鬼醫,我們現在就帶你去淩家的後門,那裏有車接應我們。”
張芸迅速推著輪椅,陳風甚至覺得整個輪椅都要從地上起飛了。
“芸兒,你慢點,咱們先商量商量好不好?你先停下來。”
“你的病情拖不得,又有那麼多人要追殺你,我們現在一刻都不能停。”
陳風無奈的看著兩旁迅速後退的景色,隻覺得輪椅的兩個輪子都在地上冒出了火花。
片刻,兩人看到門口停著的一輛轎車。
到了車前,張芸抱起陳風,一把將他扔到車裏。
就在陳風屁股落在座椅上的一瞬間,陳風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芸兒,我到底是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折騰我啊!”
“閉嘴,我要開車了,你坐穩。”說著張芸為他係好安全帶。
“淩老爺子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怎麼我一醒來你就被刺激成這樣了?”
張芸一腳油門迅速啟動車子,陳風一個猝不及防,後背緊緊向後座貼過去。
“你不是總說要趕緊離開淩家嗎?怎麼現在帶你離開,反倒問個沒完?”
“我總得知道你現在的計劃吧?”
“我說了,帶你去找鬼醫。”張芸目視前方,很厭煩地跟陳風搭著話。
陳風也看出了張芸的不屑,平緩了語氣:“鬼醫在哪兒?”
“冰城。”
“這麼巧?鬼醫竟然也在冰城,那咱們的事可就好辦多了。”
正在此時,張芸在後視鏡中發現有車在跟蹤他們,不禁皺起眉頭。
“我們這才剛從淩家出來,就被步步緊盯,看來這些人還真是沉不住氣啊。”
張芸一腳油門,陳風立刻向靠背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