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熾焰燭天照大江 第三章 弄是非自取其辱,遭杖責心懷怨毒(1 / 2)

卻說寇封在新野城外斬殺丁晞已正軍紀後,意外得知那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孩子竟叫做鄧艾,心中不由驚喜交集。

“自幼能籌畫,多謀善用兵。凝眸知地理,仰麵識天文。馬到山根斷,兵來石徑分。功成身被害,魂繞漢江雲。”

這是《三國演義》中對鄧艾的一段讚詩。作為與薑維並列、號稱三國末期最閃亮的兩顆將星之一,鄧艾極具戰略眼光,在戰場上總料敵先機,始終掌握戰場的主動權。平時,他又能與將士同甘共苦,種田時親執耒耜,作戰時身先士卒,深得部屬愛戴,莫不誓死效力。其一手導演的偷度陰平、一舉滅蜀之役,在古今戰爭史中的曆次入川作戰中最稱經典。

隻可惜這位在戰場上所向無敵的將帥之才卻不諳政治的險惡。滅蜀之後,他仿效當年鄧禹的做法,以天子名義任命大批官吏:拜劉禪行驃騎將軍,蜀太子為奉車都尉,諸王為駙馬都尉蜀國群臣,根據其職位高低,皆有任用。他此舉雖起到安定蜀地人心之效,卻不知自己所受的信重遠遠比不上鄧禹,而多疑善嫉的司馬昭更非當年的光武帝。他的做法不可避免地招來司馬昭疑忌,嫉妒其功勳的鍾會更趁機設計陷害,最終鄧艾父子俱為監軍衛瓘所殺,妻子和孫子也被發配西域。

“棘陽人氏……幼年喪父……口吃……應該是他不錯了!”寇封略一思索,確定了此鄧艾正是彼鄧艾,心中不由大喜。說起來,作為穿越者,寇封倒不是未想過去找一找如鄧艾之類未來的人才,享受一把“養成”的樂趣。隻可惜在這個通訊落後、交通不便的時代,即使知道那人的籍貫,想僅憑著一個名字從一郡一縣找到一個人,那實在不必大海撈針容易一些。如今老天開眼,這“養成型人才”總算送到的眼前,不由得寇封不喜。

當下他放柔聲調,愈發和藹可親地接著對鄧艾道:“你這名字倒也雅致。不知小兄弟你今年幾歲?可曾讀過書?”

方才寇封所做的一切已經使鄧艾對其崇拜到極點,此刻聽他己如此親熱地和自己說話,興奮地漲紅了小臉,說話卻更加結巴了:“我今……今年十一歲,以……以前父……父親在時,跟他學……學過幾天論……論語。父親去……去世後,便不……不曾再學。”說到此處,目中現出黯然之色。

寇封拉著鄧艾的手,轉頭對鄧艾的母親道:“大嫂,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鄧艾小小年歲,膽色不凡,麵對丁晞那等凶暴之徒竟毫無懼意。這孩子的脾氣我很是喜愛,若大嫂不嫌我年紀尚輕才疏學淺,我願將鄧艾收為弟子,悉心教授文學武藝。”

鄧艾的母親還有幾分猶豫,雖然感激寇封,但他的年齡實在教人擔心他是否可以為人師表。隻是鄧艾年紀雖小,心裏卻甚有主見。如今寇封的名頭在荊州尤其的新野一帶叫得極響,鄧艾平日也裏聽到了不少他的事跡,心中早就將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少年將軍視為偶像。聽到寇封開口主動要求,他知道這是自己難得的機遇,因此也等不及母親表態,搶前一步拜倒在寇封身前,口稱:“弟子拜見老師!”這一次竟是難得的不帶半點口吃。

寇封大笑著受了鄧艾三拜後叫他起身,而後命十三鐵衛中的兩人將他們母子送回新野安頓,自己則帶著其餘的鐵衛繼續巡視去了。

傍晚時分,寇封返回新野。剛到城門,見劉備的親衛統領陳到帶了幾個白眊兵在此等候。

“叔至將軍為何在此?”寇封問道。

陳到方正的臉上不見一絲笑意,肅然道:“奉主公命,請公子回來後立即趕去府中。”

寇封微微一愕,瞬間已想到什麼,臉上現出帶著點玩味的笑容,也不再多問,轉頭對一名鐵衛低聲說了幾句話打發他離隊而去,隨後便請陳到在前麵引路一起往劉備府邸趕去。

到了劉備府門,寇封對陳到笑道:“叔至將軍,少時我那手下會帶一個人前來,勞煩將軍引他們來府中見我。”

陳到微微一愣,隨即道:“末將遵命。”

“多謝。”寇封舉步入府,來到劉備平時議事的大廳。進到廳內,果然如他預料地看到糜笙帶著一臉悲憤之色站在廳中,旁邊的坐席上則坐著二糜中的糜芳。

正坐的劉備滿麵怒色,看寇封進來,劈頭便問道:“辟疆,今日糜笙到為父這裏說你濫用職權,枉殺隊率丁晞。可有此事?”

寇封上前行過禮後從容答道:“稟義父,此事雖有,卻並非全如糜司馬所言。”

一旁的糜芳悠然道:“主公息怒。辟疆公子也是一片好意,即便其間有些魯莽之處,但初衷總是為了維護主公的仁德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