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南疆風雨起蒼黃 第一章 波詭雲譎交州雨,暗瀾洶湧蒼梧潮(1 / 2)

斷更了好長時間,不想找什麼借口,就是覺得難以下手。每天對著電腦,卻是一個字都打不出來,近來似乎好了一點,試著碼了兩章,若有仍關注本書的讀者,本人謹致歉兼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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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昔年始皇滅六國混一天下之後,仍不息心,繼續南征北討,開疆拓土。他以50萬虎狼之師南取百越之地,虜其君主,滅其國祚,置南海、桂林、象郡。及至暴秦因不施仁義而落得二世而亡,當時的南海郡尉趙佗在番禹起事,立國“南越”,自號“南越武王”,越人各部首領望風歸順誠服,統治疆域到達珠官以南。

大漢定鼎天下之後,高皇帝有感於中原百姓飽受戰亂之苦,生活困頓,遂決定以懷柔手段收複南越。在大夫陸賈的遊說之下,趙佗接受了高皇帝所賜的南越王印綬,自此,南越國正式成為大漢藩屬。

到一代雄主孝武皇帝當政,在以雷霆手段一舉剿滅了企圖叛漢自立的呂嘉,將南越之地劃分為九郡,又設交趾刺史監察各郡,此後大漢版圖中便增添了一個交州。

由於山遙水遠,交州之地風俗與中原迥異,語言亦不相同。當地百姓多梳錐形發髻,赤腳蓬頭。直到武帝設立州郡,不少中原刑徒流放至此,與當地土人雜居,才逐漸將中原文化傳播開來,使此地之人明耕作之法、曉婚娶之俗、知衣冠之禮、通經書之意。

交州地方廣大,物產豐富,諸如珍珠、香藥、象牙、犀角、玳瑁、珊瑚、琉璃、鸚鵡、翡翠、孔雀等奇珍異物數不勝數。交州的曆任官吏大都依仗地理荒遠,朝廷監察之力鞭長莫及兒肆無忌憚,橫征暴斂,以至百姓怨聲載道,叛亂時有發生。

隨著近年來中原戰亂頻仍,交州在以交趾太守士燮為首的士氏家族統治下,竟成為相對安定的福地。隨著如許靖、袁沛、鄧小孝、徐元賢、張子雲、許慈等一大批中原名士為避戰亂而遷居交州,中原文化在交州這片大半仍屬蠻荒的地域進一步傳播。

蒼梧郡地處交州北部,與荊州接壤,受中原文化影響最深。蒼梧太守吳巨本為劉表心腹部屬,原蒼梧太守史璜死後,劉表上表薦吳巨接任蒼梧太守。吳巨有勇力,性悍勇,兼有劉表背後支持,遂將蒼梧郡牢牢控於掌中,成為劉表為染指交州而死死釘入的一根釘子。而如今劉表已亡,荊州為曹、劉、孫三家瓜分,吳巨的身份立時變得微妙而尷尬起來。而對於掌握交州絕大部分勢力的士氏家族來說,脾氣如茅坑中的石頭般又臭又硬,在其主子劉表死後仍不肯接受士家善意的吳巨無疑是一顆眼中之釘般的存在。

交趾郡治所龍編縣,交趾太守府中,一身家居便服的士燮高踞堂上,堂下兩列文武僚屬肅然端坐,態度甚是恭謹。雖然士燮的官爵隻是交趾太守、龍編侯,但作為掌控交州絕大部分勢力的無冕之王,他自有著一番威嚴氣度。

“子山先生,”士燮眉頭微皺,對身左客座上的一人道,“這幾日孤已與諸人反複計議,大家皆道先生日前所陳盡金玉之言。孤心中亦深以為然,本有心依先生日前指點行事,奈何其中卻有一樁難處。”

那人三十餘歲年紀,雖穿著一件儒服,但微黑的樸實麵孔與粗大的手腳倒更像一個終日在田間勞作的農夫。他聽了士燮的話,微微一笑道:“如此大事自然不可一蹴而就。卻不知公所言的礙難之處所指何事,不妨明示於某,或許某可以略盡綿薄之力,以解公心中之憂!”

士燮目中掠過一絲隱晦之極的冷芒,麵上卻是一片欣然,拱手道:“說來慚愧,孤受天子之命,以綏南中郎將職銜董督交州七郡。然而交州地處南荒,朝廷天威雖重,卻是鞭長莫及。孤多年來雖算得上兢兢業業,卻是甚少建樹。直到如今,仍有不少郡縣各自為政,絲毫不將孤這個綏南中郎將的命令放在眼中,其中尤以蒼梧太守吳巨為甚。此人擁兵自重,死死扼守住交州的門戶蒼梧。有此人在一日,隻怕先生所言的大計便難以成功!”

“這有何難?”那子山先生似是胸有成竹,微微一哂道,“某有一計,管教使君不費吹灰之力將蒼梧全郡納入掌中!”

手指輕拈銀髯的士燮微微一頓,麵上略現驚訝之色:“願聞其詳。”

子山先生起身,向士燮拱手道:“請容某召喚一名屬下進來相見。”等士燮頷首表示同意後,他向著門外高聲呼道:“朗勍!”

隨著他的呼聲,一條大漢昂然闊步走入廳內。眾人見這大漢三十左右年紀,身高八尺,麵似青泥,凹目黃睛,氣如奔馬,勢若虎狼。他進來後在當中站定,向著子山先生拱手一揖道:“朗勍見過先生!”

士燮見此人氣概非凡,轉頭問那子山先生:“此壯士何人?”

子山先生道:“此人乃近期投效我主的山越族勇士朗勍。他天生的膂力過人,善使一柄五十六斤重的五股渾鐵叉,有萬夫不當之勇。袖中又暗藏一隻十六斤重的流星飛錘,神出鬼沒,百發百中。士公既覺吳巨桀驁難馴、尾大不掉。何不效法昔年信陵君竊符救趙時,請力士朱亥擊殺晉鄙之故事。據某所知,下月十二便是那吳巨的五十壽辰,公可命一使者奉厚禮前往蒼梧,又叫朗勍扮作隨從,詐言為彼賀壽。待見到吳巨之時,朗勍出其不意以飛錘將其擊殺當堂。吳巨既死,蒼梧郡豈非士公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