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寇封將與林邑軍決戰。兩軍先後出營列陣後,寇封見敵陣正中處兩扇門旗左右一分,有六匹戰馬疾馳而出。當先的一匹神駿紅馬上坐定一人,年過四旬,身披金甲,外罩紅袍,麵容消瘦,雙目陰鷙。後麵五匹駿馬並轡而行,馬上之人年紀都在二十至三十之間,個個雄壯剽悍,身披重甲,手中分持斧、叉、刀、矛、戟五般兵器。
“大公子,那便是範崮與其五子!”薛欒催馬到寇封身邊,指那六人介紹道。
寇封嘴角露出一絲輕哂,冷哼道:“賣相不錯,卻不知成色如何?”
正在此時,卻見那持斧之人催馬出陣,將那柄一看便知分量極重的蘸金開山大斧平舉,遙遙指向寇封這邊,厲聲喝道:“某乃林邑國太師長子範良,誰敢與吾一戰!”
“此賊好生猖狂!”寇封身邊的沙摩柯見狀大怒,向寇封請戰道,“大哥,請準小弟出馬,定將此賊斬於陣前!”
寇封搖頭道:“二弟,稍後愚兄自有重任交付於你,此時卻不宜輕動。你等且壓住陣腳,看我親自出馬會他。”隨即扭頭對另一邊的鄧艾道:“小艾,今日為師授你陣前破敵三策。其一曰‘誅其將,殺其威’!”說罷催馬來到陣前。
正在陣前耀武揚威的範良見來人形貌裝束,竟似是敵軍主將寇封,便喝問道:“來者可是寇辟疆?”
寇封將蟠龍棍斜垂在身側,棍端點在地上,答道:“正是!”
範良大喜,暗道若是將此人斬殺,此戰豈非便已勝了?想到此處,他立時狂催戰馬向寇封衝去。範良素以勇力自恃,在林邑國內又罕逢敵手,卻是從未想過自己武藝是否能勝過寇封。
寇封見狀,亦催動的盧馬迎上前去,速度卻是不徐不疾,那蟠龍棍也一直拖在地上。隨著前衝之勢,棍端在地麵滑出一道長長的溝壑。
二馬相逢之際,範良口中發出一聲霹靂般的暴喝:“寇辟疆,受死!”大斧高舉過頂,挾著一股惡風向寇封頭頂劈下。
寇封隻輕輕一聲冷哼,左手握上蟠龍棍的尾端,微闔的雙目驀地一張,長棍用了一個“海底撈月”的招式,自下而上全力揮出。
斧棍相交,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範良隻覺雙手虎口一下劇痛,兩條手臂立時沒有了半點知覺,一柄五十餘斤重的大斧脫手高高飛起。
這些年來,寇封每一日都堅持以“太祖長拳”中的秘法苦熬筋骨,打磨氣力,夜間由勤習“蟄龍睡丹功”不輟,如今的武藝之高更勝前世,豈是範良這在邊陲小國稱雄的井中之蛙可以相比?
寇封麵現殺氣,低吼道:“死!”長棍斜抽,正中範良頭顱,直打得顱骨粉碎,紅白之物飛濺數尺。
“我兒!”
“大哥!”
範良一死,他後方的父兄都是悲怒交集。範先、範優、範佳、範英狂怒之下一起出陣。寇封毫不畏懼地催馬迎上,首先遇上範家老二範先。
寇封不等對方動手,當先起手一棍向範先頭頂砸下。範先橫渾鐵叉招架,卻不妨寇封的蟠龍棍在觸及叉杆時向後一縮,便如一尾遊魚擦著叉杆滑過,而後乘著他高舉鐵叉胸前空門大開之際向前一送,棍頭重重撞在範先的胸口,將他胸骨震斷,斷骨倒刺入心髒。
範優、範佳、範英見霎時間又喪了一個兄長,不由憤恨欲狂,範優和範佳一左一右來夾攻寇封。落在最後的範英卻是在馬上摘弓在手,連連撥動弓弦,三支羽箭連珠發出射向寇封。
寇封不慌不忙,在馬上用了一個“鐙裏藏身”,躲過三支羽箭。身在馬側時,撥動機關將蟠龍棍抖作三節,貼地一掃,將範佳戰馬的前腿打斷。範佳一聲驚呼,向前一載掉落塵埃。寇封翻身上馬,反手一棍劈下,第一節棍身砸中範佳後腰,勁力之大,幾乎將他攔腰打做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