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水！
這的確是方佳凝聽過最為混蛋的讚美語。
她緊皺起眉頭，冷若寒霜，這是要發飆的征兆，不過最後多鍾情緒摻和在一塊，化成一道歎息。
“小保鏢就是小保鏢，失望至極，或許，這就是你的眼光和格局。”
方佳凝的回應絲毫不留情麵，點名劉沐陽的身份，又給出了自己評價。
還不止失望，是失望至極，不過沒有讓方佳凝發飆，這應該是基本完成目標了。
霖伯苦笑，似乎對這樣的遭遇心中早有數，為了不讓尷尬氣氛升級，拍了拍劉沐陽的肩膀，“來，有什麼話坐著聊，總不能讓小姐一直抬著頭跟你說話吧。”
劉沐陽點頭，找地方坐下，方青舒緊挨著坐在邊上，若不是劉沐陽在場，肯定第一時間就衝出房間。
劉沐陽主動開口道，“阿姨，對於青舒和沈家的婚事……”
“這好像是我們的家事，還輪不到外人來操心。”
又一次拒人於千裏之外，簡直是針插不進，水潑不入的大鐵板。
好在劉沐陽有準備，微微笑道，“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沒準我這個外人要看得更為真切呢？”
“你一個小保鏢看得懂什麼，笑話。”
“對對，我的身份的確是一名小保鏢，但這明顯不是問題的關鍵不是，重要的是您做出的那個決定，讓青舒與沈家公子聯姻成婚，您覺得這是絕對正確的嗎？”劉沐陽不慌不忙，言語之中流露出常人難以比擬的自信。
方佳凝目光盯了過來，看得出有火苗在熊熊燃燒。
“就單純從婚姻的角度來說，恐怕您都覺得是絕對錯誤的吧？”
不僅錯誤，是絕對錯誤。
赤裸裸，毫不避諱。
“這不是一場單純的婚姻。”方佳凝爆發了，即便錯誤又如何，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您說得對，這的確不是一場單純的婚姻，其中融入了不少商業，官場，地下世界等因素……說起來，我倒可希望這僅僅是一場單純的婚姻，而不是兩家族聯盟的借口，這樣，起碼，青舒能幸福一點。”
“阿姨啊阿姨，您這麼精明的人，站在婚姻成為聯盟借口的角度，難道不更覺得自己的決定錯的離譜嗎？對於我個人來說，我並沒有覺得，沈家有什麼了不起的，能讓方家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劉沐陽一句接一句，毫不避諱，不留情麵。
霖伯與方青舒驚詫不已，這些年來可沒人敢正麵與方佳凝這樣說話了，尤其在家族內部，類似的話語都沒敢出現。
這劉沐陽也真是，第一回沒把火藥桶點燃，非但不跑開，還一個勁的拿著打火機上前點火，不點燃不罷休。
霖伯與方青舒都在等著方佳凝這火藥桶爆炸，出乎意料的是，方佳凝也不知是生氣還是錯愕，居然沒有任何言語。
見鬼了？
不，方佳凝這樣的反應比見了鬼還要稀奇。
你不說是吧，嘿，哥那就接著說了。
“阿姨，我聽霖伯提起過沈家近些年的發展，他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就是要整個徽省，甚至是上麵，而讓您做出聯姻決定的很大緣由也就是為了讓方家幸免，您這是‘顧全大局’。”
“不過您想過沒有，沈家的意圖會因為一條脆弱的婚姻紐帶而止步嗎？他們現在之所以同意，或許是沈如海喜歡青舒，又或許看中了方家這瘦死比馬大的騾子……就算他們目前是誠意誠意，但真要麵臨家族大業和兒女情長的兩難抉擇之際，您覺得他們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又或者說，換成是您，您會如何抉擇，因為一根脆弱家族聯姻的紐帶而選擇罷手家族的擴張？”
“要是真這麼做了，等哪天下了地獄，家族的列祖列宗勢必排好隊要……掐死您吧？”
劉沐陽還做了個掐人的動作，好不認真。
撲哧！
方青舒冷不丁被逗笑，趕忙捂住嘴。
挨千刀的，說也就是說了，瞎比劃什麼，比劃也就算了，不用對著人家的脖子比劃吧？
總之，這麼一鬧，劍拔弩張的氣氛稍稍得到了緩解。
並且方佳凝破天荒的居然有了一些動搖，她怒目而對道，“至少能保證現在的和平相處，一致對外。”
的確如此，當前方家與沈家聯姻，至少幕後黑手不敢那麼肆無忌憚的對方家發起攻勢，以後的事，那就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