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雅·玉婉性格活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和她一起倒是讓人不覺沉悶。眼見著天黑透了我們才各自回了自己的小院。
“香翠,明天早點兒叫我,福晉要我去她那裏用早膳。”我打著哈欠道。
“還有把蠟燭息了,有光亮我睡不踏實。”
“格格,醒醒”
我胡嚕掉搖我的手,“別吵,再讓我睡會兒。”
“格格,到時辰了。”
我眯著眼睛道:“什麼時辰了?”
“寅正二刻。”
我翻了個身,背對香翠氣道:“這麼早你叫我幹什麼?”
香翠在我身後有些委屈地小聲道:“是您說要奴婢早點兒叫您的,還說要去福晉那兒用早膳。”
我最見不得香翠委屈的小樣,就跟我欺負了她似的,我是那種惡主子嗎?我無奈地翻回身看著她道:“可是現在還早,我起這麼早幹什麼呀?”
“這還早?奴婢還怕您去晚了呢!”香翠瞪大眼睛道:“昨晚您光說今天早上要去福晉那兒用早膳,也沒告訴奴婢什麼時辰,奴婢等您睡著了去便去打聽了一下,張媽媽說福晉通常都是早上卯初二刻用早膳,您自己說說是早還是不早?”
“啊?那不是要快點兒了!”我“噌”地坐起身。
香翠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正是,您說奴婢這差當得如何?”
我擰著她的小臉,諂媚地對她笑道:“我知道,你最好了,以後不管我去哪兒都帶著你,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百分之五十點一。”
“好了,一起來就胡說,我的好格格,您動作再快點兒就是心疼奴婢了!”
香翠對我太周到了,洗臉水,布巾,牙粉,漱口水都已經預備好,匆匆梳洗完,換了衣服就向南邊主院急行。
到了福晉的院子,還好,正在擺膳,給福晉請了安,福晉拉著我的手坐下。
弘暉見我便親熱的過來對我道:“姨娘早。”
我忙站起來對他福身,“奴婢給弘暉大阿哥請安。”
“姨娘快起,弘暉是晚輩,當不得您的大禮。”
福晉也道:“他是小孩子,你怎麼說也是長輩,不必多禮。快坐下,喜歡吃什麼?自己動手。”
“是。”
“格格不如先來碗餛飩,咱們府裏的麵點師傅餛飩做得很好。”翡翠見我不知先吃什麼便貼心地建議。
“嗯,也好。”我道。
湯很鮮,至於餛飩嘛——一般般吧。我的胃口一向好,也不太挑食,但是不妨礙我的舌頭對美食的向往,好像灌湯包比餛飩好吃那麼一點點。
“姨娘愛吃湯包,弘暉這裏的也給姨娘吃。”弘暉看我吸包子裏的湯很開心的樣子,把自己跟前的湯包推到我麵前。
這孩子太貼心了,我的兒子也要這樣才好,“姨娘這裏夠了,你自己慢慢吃。”
“嫣然,你的氣色不錯,去年這個時候我來看你,你還病泱泱的。來,多吃點兒,你這個年紀正該多吃些,嚐嚐這個醬菜,沒有它我都吃不下飯。”福晉又把醬菜推到我麵前。
“貝勒爺吉祥!”
門口丫鬟們一陣請安聲,我忙咽下包子,隨福晉起身,恭敬的行了個請安禮。
“貝勒爺萬福金安!”
“快起來,咦?嫣然怎麼也在這兒?”
“妾身叫她過來陪著用早膳多個人熱鬧些。爺用過早膳了嗎?”福晉問道。
“我到你這兒就來用早膳的。”四貝勒說著已經拿起我的筷子夾了一小塊蔥油餅進嘴裏
福晉命蕊珠給四貝勒擺上碗筷,
“你也坐下。”四貝勒對我道,然後把蕊珠新拿的筷子遞給了我。
“爺怎麼不在李氏哪裏用早膳?”福晉給四貝勒盛了一碗紫米粥,放到四貝勒跟前。
“昨晚睡得有些晚,庭芳說她身子不適,乏得很,我就讓她多睡會兒,知道你這裏每天雷打不動這個時辰用早膳就過來了。”四貝勒隨意說道。
睡得晚,還身子乏,聽聽我都能想象出昨晚四貝勒和李氏的戰況有多激烈,這種房中秘事他能在福晉麵前說得如此坦然,福晉還能麵部改色的給他布菜,果真都乃神人也。我想笑,我要憋不住了,可口中還有剛吸的一口湯,我忙抻出手絹捂到嘴上,一口湯大半滑進胃裏,小部分噴到手絹上,有一部分應該是從鼻子裏噴出去的。“咳!咳!咳!”嗆到了,我猛捶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