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情形更令我驚悚,正當我酒醉初醒,酒精還在身體各處流竄作怪的時候,一張媚惑的臉闖入我的視線,屋子的燭火雖不是很亮但也足夠我看清眼前的人了,竟是那人妖!
對於我這個不擅飲酒的人來說,那小壇酒實是超出了我對酒精的承受能力,現下就是他不點我的穴道我一樣沒力氣動作和說話。我隻覺得身體似一片鵝毛飄浮在空中,四處都找不到著力點,說實話看見他我的確是有些害怕,可是害怕歸害怕,我連眼睛都懶得再睜開。我一直是個酒量差但酒品極好的人,喝多了隻會睡覺,又哭又唱不是我的作風,以前也就是喝啤酒,至於白酒我還真是第一次喝,白酒果然比啤酒厲害多了,我好像也沒喝幾杯就這樣了。管他這是什麼地方呢,管他什麼人妖,我要睡覺,不讓我說話我還懶得說呢。
等我徹底睡醒已是天光大亮,我揉揉依舊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終於清醒過來,我好像看到了某個人,確切的說是某個美男出現在床邊。說起美男來,大抵都是貌似潘安,賽宋玉這樣的形容。我不知道潘安宋玉長得是何等傾國傾城,但是眼前這位……我不禁咽了咽唾沫,天上果然可以掉餡餅,不對,是天上掉下個寶哥哥,這張臉當真是如寶似玉,寶玉大抵也就是這個樣子,女人看了都會喜歡。
大概是我發呆的樣子確實可笑,美人嗬嗬笑出了聲,伸出玉雕般白皙的手拉下我的手,不輕不重地在我太陽穴和額間按摩,我略略有些出神,但片刻就醒悟過來,忙打下那雙完美的手,噌的坐起身,怒視這個仗著自己有張俊臉就胡作非為的人。
“你到底什麼人?我怎麼會在這裏?”我以為我的聲音冷得可以把人凍傷。
隻是想不到美人絲毫不在意,優雅地收回手,好看的眸子若黑夜的星星,閃著柔和的光芒,“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我不認識你,我在四貝勒府不得寵的,你綁我來也沒用,你要是和四貝勒有仇就去劫四福晉或者李側福晉,四貝勒最寵李側福晉了。”
說著我一臉戒備的在他愣神的時候匆匆溜下床,蹦跳著提起鞋子,站在和他四五步遠的地方,打量這間屋子的門在哪裏。這人武功高強,能人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弄出來也必定是個狠角色,萬一是亂黨前明餘孽什麼的我不是倒了八輩子黴,我不禁又在心裏咒罵十三阿哥,十三阿哥的手下都是什麼臭魚爛蝦,看個人都給看丟了,與其落到個不知根底的人手裏還不如回四貝勒府呢。最起碼緊緊團結在雍正同誌的周圍前途總是光明的,雍正吃肉我總會有口湯喝。
“嫣然你說什麼呢?白天你沒認出我,這會兒你還沒認出我嗎?”美男的聲音有了些許的落寞,長長的眼睫毛投在眼睛上的陰影顯出一絲憂鬱的氣息。白天我隻見過人妖,難道他就是……還真是個男女皆宜的美人,女裝就夠妖媚的了,這真身更是沒話說,世間竟真有這樣的男子,我還以為這種人物隻存在於小說文字裏呢。
讓美人傷感可不是我的本意,可我確實不認識他,我來清朝時日有限,認識的人屈指可數,男人就更別提了,十三阿哥勉強算是玉樹臨風,可和美人二字還是有段距離的,四貝勒不說也罷,我隻想說故宮裏的雍正禦像雖然不比攝影那樣寫實,但眉眼神韻還是基本符合的,我這樣說勢必會讓大批雍正的粉絲憤怒,可是事實就是事實,要不為什麼大家總是說現實是殘酷的呢?眼前這位才是穿越女們喜歡的類型,連古代美男都碰不上一個,那穿越還有意義嗎?雖然我的運氣從現代到清朝都不算很好,但是上天總算是眷顧我一回,真正的美男,比女子還要妖冶的美男到底是讓我遇到了一個,哪怕不能擁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卻也已經讓人窒息。剛才我怎麼可以對美人那樣說話呢?罪過,罪過,我怎麼連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