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很快就來了。
“恭喜格格。”還給我行了一禮。
“別,你可別這樣,我當不起。”
“你的事四爺高興著呢。”倒是一起待了段時間,一路上我和冬梅關係算不上多好,但到底互相有了些了解。
我對秋月和紅葉道,“你們都出去。”
冬梅皺眉道:“怎麼看你不是很高興?回了府就好了,你現今有了身子,就有了保障,什麼事都會沒有的。”
“我不是想說這個,我剛才她們說我的丫頭香翠得了病給送去了別院,我十分惦記,我這樣哪兒都去不了,冬梅姑娘在府裏是說得上話的,讓人幫我去別院看看我的丫頭怎麼樣了?”我知道這裏奴婢的生死就是由天定,沒人會管一個奴婢的死活,病了也不會給請醫問藥,香翠去了別院也快一個月了,還沒回來,定是還沒好,有了病沒人給醫又如何會好?傷風感冒頭疼腦熱的還可能不藥而愈,但是拖久了拖成其它的病就麻煩了。我從荷包裏拿出一張銀票遞到冬梅手裏,“幫我找個大夫給香翠看看病。”
冬梅接過銀票看了道:“用不了這麼多,請個大夫能花多少銀子。”
“還要買藥,再讓人給買些東西給她補補身體,什麼病能病了快一個月?讓她早些好了回來。”
冬梅看著笑道:“原以為你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從沒見你把四爺放心上,沒想到對你的丫頭這麼上心,還有你跟四爺麵前做點兒什麼事都要講條件要銀子,見錢眼開的樣子也夠惡心,這會兒看來也不盡然。”
“什麼意思啊你,我怎麼就沒心沒肺了?我怎麼就小氣愛錢了?”太氣人了。
“你可別生氣,這點兒小事我可以幫你,你現在金貴得很,出了問題可別說是我氣的。你好好養著啊。”冬梅轉身出去。
院子裏秋月紅葉殷勤的聲音響起,腳步聲漸遠,好像兩個人一直把她送出院子。
摸摸平平的小腹,我輕輕地歎口氣,這路上時我就覺得香翠會有什麼事,竟然得了大病,明明走時都好好的,小丫頭一直身體康健得很,沒有香翠,這府裏更沒意思,連個可以說心裏話的人都沒有。現如今我又是這副樣子,好不好的怎麼就有了呢,月事的確是該前幾天,但這半年多大多時候都不十分準確,也沒在意,想著過幾天總會來,沒想到竟是有了。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就是要誠心玩兒我。身上還有些痛,擦了些藥,藥是極好,青漸散,摸上頭上的紗布,上次讓四貝勒一茶碗擲到左邊,留了個小疤痕, 這回又撞破右邊,倒是對稱了。
悶悶地直到晚膳時分,今日廚房送來的晚膳非常豐盛,看著肯定是大大超出了我的份例,美食當前心情稍稍好了那麼一點點,才提起筷子,就聽院子裏請安的聲音響起,隨後四貝勒進到屋裏來,我聽到聲音便站起來候著,等著給他行禮。
“貝勒爺吉祥。”
“爺當然吉祥,嫣然快起來。”拉起我的手,有些涼,我下意識地把手縮回,他見勢抓了回去,“躲著爺做什麼?”
我無奈道:“涼。”
他放了手笑道:“是爺不好,你要用晚膳了?”
“嗯,剛擺好,正打算用呢。”
“那爺就在這裏用晚膳吧,有些日子沒一起用膳了。”
我心想,也沒多久吧,但是嘴裏還是道:“那貝勒爺可要在此用膳?”
“正是,福晉回娘家了,我便在你這裏用些。”
秋月端著水盆紅葉捧著毛巾,我忙道:“貝勒爺先洗洗手再用膳。”
一通忙活,伺候了四貝勒用完膳,收拾停當四貝勒坐在桌邊喝茶,叫我在他身側坐著,“身子可有什麼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