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五色佛袍隻有一人能穿,那就是大佛城中的大法相。
這五色佛袍,在天下佛僧心中猶如天子龍袍,是個至高無上的象征。
佛袍雖有顏色之差,但各色佛袍的後背處,統一有個黑色的-卍字。
這卍字是佛主心印,天下佛僧如要動用擒妖佛法,就必須要透過背後這個卍字使出,天下佛僧練的佛法不一,拿相輪來說,這單色佛袍的弟子,隻能從這卍心印中幻出兩隻羅漢銅手,但不可小看兩隻銅手,兩隻羅漢銅手,就等於一人多出兩隻手來用。
這在戰鬥之中,定占優勢。
單色佛袍弟子能幻出二隻羅漢銅手,雙色弟子四隻,三色八隻,四色卻隻能十隻,隻因越往上修習則越難,五色佛袍能幻出十二隻銅手,這已是人的身軀所能承受最高限度的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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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甘凡此時身穿白袍,也就是入門弟子,他並不知道這大相輪的佛法禁忌,也從未有人談過這禁忌。
雲甘凡被這能幻出八十八隻羅漢銅手的大相輪,吸引住了心神,卷軸中除了序章的字以外,就已沒有任何文字,卷軸中畫著一小人,這小人或臥或伏,或跳或立,卷軸中的小人雖是靜止的,但此時在他的眼中,卻是活生生的。
就似這卷軸中的小人立身在他麵前演練招式。
雲甘凡的目光不斷躍動,腦海中一招不差的記下招式,就在卷軸自動拉到卷尾的時候,他突然“哇“的一聲,吐了口血,忽而雙目一黑便暈了過去,他這一暈,身子往後傾倒把身後的書架撞倒,隻聽嘩啦一聲巨響從藏經閣內部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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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皎雲遮,明月已黑。
在巨響過後的藏經閣外,此時一片火光通明,火光來自數十個佛寺弟子手上的火把。
明德大師年有七旬,是大法相的師弟,也是四色袍僧,明德大師長有一雙嚴目,平時不苟言笑,寺中弟子很是對他懼怕。
每個人都喜歡權威,但每個人都很討厭有人挑戰權威。
明德大師自然也是不喜歡,有人在他眼皮底下鬧事。
但明德大師到場之時,這鬧事者已昏暈在地,對於一個昏暈的人,你在是氣急那也沒轍,明德大師瞥了現場片刻,在一探雲甘凡氣息,才讓兩名弟子把雲甘凡抬回舍間,要打要罰總要等人醒來。
雲甘凡雖暈,但現場還有人沒暈,那就是那些巡夜弟子。
巡夜弟子五人一隊,每晚三隊交錯巡邏藏經閣區域,但還是讓人溜了進去,這如何能讓他不氣,明康大師眉頭一擰道!“今夜巡夜弟子,自行到練武場領罰!”
十五名巡夜弟子沒有一人敢和明德大師辯解,就似溫馴的小綿羊般領罰去了。
明德大師杵著張臉,向一名弟子道“你快去通報法相!”
這名弟子連忙應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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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法相是位百旬高僧,須長及胸,麵紅耳潤,完全不見百旬老態,法相在屋中坐於蒲團定坐參禪,隻聽門外傳來一年輕弟子急步聲,這年輕弟子麵色雖急,但他越靠近法相屋子,他越是放慢腳步,他似是生怕他的急步打擾法相。
大法相佛法修為何其高深,這迅疾步子怎會聽不見,這名弟子剛到門外正要敲門,卻聽法相從屋內率先出聲“進來吧”
這名弟子在門外一應“是”他定了定氣息,這才輕推屋門而進。
這法相雖已說話,但法相眼睛並未張開,弟子來到法相近前豎起單掌行禮,壓下情急心緒才道“雲師兄偷進藏經閣,明德師叔要我前來通報法相師祖,請師祖前去定奪”
大法相聽罷,銳目已睜!
這藏經閣已受過太多人覬覦,不自量力闖閣的也不在少數,但二十年來,這是明德大師第一次要法相前往定奪。
大法相多年未皺的眉頭,此時終於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