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就更少了,朋友見到朋友總會感到輕鬆些,但雲甘凡沒有,他一點也不輕鬆,姚玉濃直至跑到亭中,才看見亭中一人居然是雲甘凡,姚玉濃和本元原本就是前往探望雲甘凡,她沒想到雲甘凡早已醒了。
姚玉濃對他雖凶,但在他昏去的數日裏,可沒少去看過他,自從知道雲甘凡情況後,她眉頭就一直緊蹙,此時眉頭散了,口氣也鬆了,但雲甘凡卻走了。
雲甘凡走到雨中,他是應該淋一淋雨,因他需要透涼的雨滴平複他的心境。
本元亦是見到雲甘凡,因他二個時辰前才去看過他,但那時的雲甘凡還是未醒,此時見他淋雨,急得出聲“雲師兄,你剛醒不可淋雨”本元正要出亭把他拉回,但恒靜卻道“本元!”
本元一怔,向恒靜施禮道“恒靜大師兄”
恒靜微微搖頭道“隨他去吧”
雲甘凡一直走,哪裏雨勢大就往哪裏走。
姚玉濃見他身影漸漸遠去,才道“恒靜大師兄,他這是?”
恒靜不願在說這話題,搖了搖頭他轉了話道“出了蜂怪這件事情,佛法考習已推遲到明日舉行,你們二人都準備好了嗎”
姚玉濃道“我當然準備好了,但他怎麼樣能參加明天的考習嗎?”
恒靜道“人既然醒了,自然能參加考習”
本元在恒靜鄰座坐下問“恒靜大師兄,雲師兄真的沒事嗎,既然沒事他怎會連昏數日未醒?”
恒靜笑道“他不是連昏數日,而是連睡數日,當晚法相去看過他,是他佛法耗盡的緣故”
-
夜,月缺,月兒不圓,花兒不香,人也不在開懷。
雲甘凡站在馬場中央,他已站了一個時辰,他的目光隻是定定看著馬廄棚頂,他希望能看見妙行留在馬廄上的殘影,但他怎麼會看得見。
他也知道他不會看得見,所以他動了,他已經準備好要洗馬,不停的洗馬,隻有不停的洗馬才會感覺,才能想起曾經一起歡笑打鬧洗過馬的妙行。
十二匹馬兒他已經洗幹淨了,姚玉濃就在他洗第三匹馬的時候,就來到他身後,姚玉濃緩緩向他走去,站在馬頭旁,姚玉濃輕輕捋捋馬鬃道“你在想什麼?是在想妙行師兄嗎?”
雲甘凡洗馬不語。
姚玉濃又道“你知道妙行師兄最想做什麼嗎?”
雲甘凡目光並未看向她,而是集中在馬背上答“擒妖破祟!他親人全被妖畜害死,他想抓盡天下妖畜”
姚玉濃點頭道“他雖然已經去了,但我們還活著,他絕不希望你隻會在這裏洗馬背,他無法在做的事情,你可以替他做”
雲甘凡停下馬刷目光暗淡,眼中夾雜複雜愁緒。
姚玉濃定看心道“他心中還藏有別的事情”
姚玉濃忽而想到早些時候的恒靜師兄,她問道“恒靜大師兄今天。。。”
姚玉濃話沒玩講完,雲甘凡目光卻定定注視她,哽咽的道“我有爹娘!”
姚玉濃睜起一對大眼睛詫異重複道“你有爹娘?”
雲甘凡忽而住了口什麼也不說了。
他把馬牽回馬廄綁好道“明天要考習,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