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道猶如駭浪水柱,朝地妖張口的嘴巴射了進去,這地妖此刻哀鳴一聲,因它的身體已被水灌滿漲起,不端一見“咦”了一聲,口道一個“散”字。
隻見這地妖“嘩”的一聲,身體已被不端散去,當場消失。
一位藍衣罩體的美人已站在吳川麵前,藍衣如水,水也如人,這女子修長玉頸下的身段,如水般輕盈,潔淨,但她一瞧吳川已經昏去,她淚光點點,輕聲喚道“吳郎”
但吳川沒有任何回應。
不端一瞧這女子清秀絕美的臉龐,心中忽而一顫,喜道“水馨!十七年沒見了!”
水馨並未回他笑容,隻是輕輕道“不端太子”她的聲音輕柔委婉,極為動聽,就像是貼在耳邊說著悄悄話般讓人心熱不已。
不端的眼睛緊緊盯住水馨,就似情人的眼波,他知道水馨是為了吳川而來,他臉一沉道“我記得十七年前,吳川已經把你休出門”
水馨一聽,往事回溯,她嗓門已漸沙啞,眼淚也忍不住從她眼眸中滑出,她淚盈盈在看一眼吳川,十分艱難的開了口“一夜夫妻百日恩,無論他對我如何無情,我始終忘不了他,他已經躲了我十七年,這次我不會在讓他走”
不端聽罷,心中一妒,但他卻笑了,因為他已聽出水馨的暗喻“你不要擔心,我沒有帶走他的意思,你知道我一向喜歡有情有義的人”
水馨道“那你還不走”
不端忽而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你是水神共工後裔,而他雖是族性之外,但總是祝融後裔,當初祝融共工,在不周山一戰,你們二族已是水火不容,這也是他休了你的原因,如果你願意。。你知道我也沒有忘記你。。”
水馨淚忽而止住了,冷冰冰道“你還不走!”
不端繃住了臉,良久,良久,他身子一轉才發出豪邁之極的笑聲“好,我走!”
不端說走,就走。
不端一走,水馨憂心忡忡來到吳川處,她把昏厥過去的吳川抱在懷中,眼中又憂又怨,水馨如水般淨白的指頭輕撫吳川的臉頰,她輕撫的是她等了十七的臉頰,感受的也是等了十七年的體溫,水馨不淒然憐惜道“吳郎,你明明知道他是不端,你為什麼還要追來,你可是還是忘不了,花紅,可她已隨大來回天受罰,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天地相隔的她麼”
水馨說罷,自顧自憐一歎,她把吳川放下,起了身,雙手交叉揮動,使了法,道“共工水靈,天水之鳳!”
竹林中忽而灑上大片水跡,每根竹杆都被打濕了,隻見一隻透明藍水鳳凰已經出現她麵前,水馨抱起吳川,騎上藍水鳳凰背上,藍水鳳凰見主人坐定,身子一展就翱翔高空。
鳳凰在飛,可她的心已沉了,鳳凰飛過纖雲,她的心,她的眼,已全在吳川身上。
吳川縮躺在鳳凰之背,頭躺水馨雙膝,他人雖昏,但他已經聞到水馨如水蘭的香味,這股香味吳川太熟了,也太久違了,味一入鼻,他的思緒也瞟到從前。
那是一個雨夜,大雨滂沱的雨夜,他倒在泥濘的草地喝著酒,因為這夜,他知道了水馨是共工後裔的身份,所以他喝酒,在滂沱的雨夜中喝酒,雨未免會滴入酒壺,但他不在乎,就算是兌了水的酒,他也照喝不誤。
酒是烈酒,吳川原本是個不喝酒的人,但酒還未入愁腸,辛辣的酒液,已如利刃般把他的喉頭反複切割,他淋著雨,邊喝邊笑“原來喝酒是如此痛苦”
他在喝一口,那辛辣的酒,已把他的喉頭嗆得不行,但他已把這壺酒飲盡,酒已飲盡,但心事不光未散,反而更濃,吳川原本也是不愛哭的人,但他已哭了,淚夾雜著雨,雨摻和著淚,說不出的痛楚。
水馨溫柔而完美,他當初最大的願望,就是娶她為妻,他已完成他的願望,但這願望就要破碎,他知道等雨一停,他的幸福就會與雨而止。
他濕漉漉的回到他與水馨那溫馨的家,他隻留了一封信,信上也隻有一行字,寥寥數字,卻已把原本該幸福的人的心撕裂。
休信一留,他就走了,他留給水馨的是痛苦的字眼,但他帶走的卻是緊緊的思念。
思念觸及吳川的傷痛,毛刺在毒,也無法阻撓,情人的心。
所以吳川猛的睜了眼,他已見到水馨未變的容貌,她的眼睛看他依舊那麼溫柔,吳川思緒翻湧,終於脫口道“馨兒!”
水馨已盼吳川能呼出這二字,已經十七年,這二個字,已讓水馨忘了吳川十七年前的殘忍,她淚落了,她溫柔道“吳郎”
情牽魂繞的愛人相見,本該是快樂的,但吳川腦中忽而蹦出過去的點滴,他忽而萬分心憂,在而“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在次昏厥。
水馨花容大變!“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