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卻忘記一點,在還沒有道山的時候,是誰不舍生死和你四位師叔屢次進入妖地,試圖暗殺不端的,我如要想成就虛名,我那時隻需和不端太子聯手,佛城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鬼紙當然聽過這件事情,他心中這個疑問已藏了好多年,但他始終從未開口問過,因他相信韓道主這樣做,一定是有個很特別的理由,鬼紙那時,不問,可他現在要問了,因他無法在按捺好奇,鬼紙試探一問“那時候,道佛二派,為什麼要開戰?”
韓道主苦笑道“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像這次的抗妖大會一樣,隻用四個字,就能說明”
鬼紙問道“哪四個字?”
韓道主長長磋歎道“人心難測!”
韓道主在道“那次,道佛二派想要結盟抗妖,可是談到誰是盟主的時候,卻有了分歧,我那時候也是對自己的功績,沾沾自喜,狂妄自大,所以這位置我想坐,佛城上任法相也想坐,雙方僵持不下,隻能以武力來看結果,但我們雙方都未能有好果子吃”
“我那次是真的誠心結盟,但最終的結果就是我們戰勝不了自己的私心,所以你這次不能在走我的老路,你一定要以恐懼控人,隻要你能殺了不端,那麼你現在受的苦,就全部值得”
韓道主在是一歎“在眼下看來,不端沒人能和他抗衡,我和你四位師叔已經老了,一起上也無法支撐多久”
鬼紙眉頭重重下沉“連你們都不是不端對手,那我現在爭奪盟主之位豈不是沒有意義?”
韓道主道“當然有意義,隻要你能坐上盟主之位,你就能名正言順讓佛城交出佛法封妖卷,你的神靈共生體結合佛法封妖卷之力,就能有和不端一戰的實力”
鬼紙目光黯淡下來“但這並沒有先例是嗎”
韓道主抬頭漠視蒼天,道“我們隻能盡力而為,這也是我能想出擊敗不端最後的辦法,天已經幫不了我們,我們隻能靠自己了,你下去吧,我想在呆一會”
鬼紙目光沉鬱望著韓道主一眼,才道“是\"
鬼紙身形已躍下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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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甘凡的靈覺忽而被靈鳥之眼吸了進去,雲甘凡眼前一變,隻見他自己站在一個荒野渡口邊,雲甘凡遙觀四周“這是什麼地方\"
雲甘凡麵前有條開闊的河麵,流水輕緩,河邊一葉孤舟橫斜,順水打轉,卻不流走。
雲甘凡略一尋思“這是要幹什麼?是要我上舟的意思麼?”
雲甘凡記起吳川要他隨靈而走,不可抗拒,此刻眼前隻有孤舟,那定是要自己上去了。
雲甘凡頓了頓,就上前解開纜繩,登舟而上,但他並不操槳橫舵,隻是人一上舟,這孤舟卻是自己離岸而去。
這裏的山水之色十分醉人,遙望開闊山水的確是一件讓人感到輕鬆而愜意的事情,雲甘凡經過三日修習,已順利感受到鳥靈,這就如同經過了一番夜以繼日的長途奔波之後,終於有了歇息的時候,雲甘凡深吸舒涼空氣,心中的緊張不明漸漸淡化,整個人輕鬆無比,仿佛真的為這山水而陶醉。
他的人臉上雖然顯得輕鬆,但在他的心裏,卻絲毫不敢有任何的鬆懈,因為當一個人擁有像不端太子這般強力大對手時,往往就意味著擁有更高的危險,而事實上直覺告訴他,危機一直都未曾過去,雖然它至今還未出現,但隻是意味著它還沒有來,並非意味著它從此不來,這在無形之中給了雲甘凡一種讓人心跳的壓力。
這裏無敵無物,隻有美景山色,是靈鳥引他來這裏,但什麼都一直未出現,像是庸人自擾,又像是杞人憂天,但雲甘凡相信他不會平白無故來到這裏,所以他的心頭異乎尋常地感到沉重。
在如此無人之境,雲甘凡不期然已想起不端,雲甘凡雖然和他隻有一麵之緣,卻是深刻領教永遠不會忘卻。
當孤舟一點一點地向河麵中心滑去時,雲甘凡忽而湧現一股異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慢慢愈發清晰,勁力充盈之際,他終於感覺到了江旁的密林之中,逸散一股淡淡敵意。
敵意很淡,如雲煙飄渺其間,這顯示了這是一個不平凡的氣息,雲甘凡略一權衡,戒備而起,已便自己隨時都可以幻出銅拳。
但讓雲甘凡更心驚的是,這股敵意似乎越來越漲,他緊了緊自己的雙手,肌肉繃直,股冷汗陡然從毛孔中滲出,令他感到了莫大的危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