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素瀾百思不得其解時,虞婉棠揉著肚子滿足地喟歎一聲,笑著說:“感謝素瀾的款待,這些菜都很合我的胃口。”
素瀾的臉色變了變,依舊溫聲道:“婉棠若是喜歡,以後可常來雅蘭居用膳,我可以親自下廚招待。”
“真的?”她的眸子閃爍幾下,隨即撓了撓頭,忸怩地說:“偶爾吃一頓還行,但每日過來蹭吃蹭喝,婉棠心中也過意不去。”
聞言,正在收拾碗碟的月蓮開口道:“虞姑娘不必見外,小姐為人和善,這些小事無需介意。”
“月蓮已說出我心中所想,婉棠若是想來,雅蘭居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嗯,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矯情。”她爽快地點點頭,又問:“素瀾,方才月蓮為何稱呼你為‘小姐’?”
“月蓮從小便是我的貼身丫頭,我們隨一同進的楚府,但她依舊改不了稱呼。再加上少爺也不計較,便也不打緊。”
“看來,少爺還真是在意素瀾你,否則也不會讓月蓮一直這樣稱呼。”
“哪有!”素瀾嬌嗔一句,小女兒姿態盡顯,嘴上雖是否定,但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兒。
虞婉棠見了也不嘲笑,反而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接下來的一刻鍾裏,虞婉棠問了些賬簿的相關事宜,可素瀾說得不清不楚,壓根就沒有提供什麼有利線索
或者說,素瀾是想為難她。
無奈之下,虞婉棠隻好離開雅蘭居。
漫步在蘭若庭的長廊中,她的腦海裏情不自禁浮現出楚玄歌捂著肚子的狼狽樣,以及當時素瀾臉上的錯愕和詫異。
每每想到那些滑稽場麵,虞婉棠心中不由冷笑。
如若她未曾在練武之餘鑽研醫術,今早也不會聞出八寶胗裏麵下了瀉藥,更不會成功地全身而退。
“自作孽不可活,誰叫你當初調戲我。”
“還真是心狠手辣。”
一道清冷又帶著諷刺的聲音響起,隨後,那聲音的主人便攔住了虞婉棠的去路。
後者心裏一驚,她下得藥足以讓楚玄歌今日離不開茅房,為何他此刻會安然站在這裏?
“詫異?還是難以置信?”楚玄歌俯身盯著她,薄唇彎起,笑意綿延。
“嗬,小人得誌。”虞婉棠冷哼一聲,並不打算與他糾纏。
“慢著。”楚玄歌伸手攔住她,悠悠道:“得誌的人是你,如此說來,小人也是你。”
“你!”虞婉棠秀眉倒豎,卻又迅速平靜下來,一言不發地盯著對方。
“未反駁就等同於讚成。”他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道:“這世上並非隻有你懂醫術,本少爺若是沒有一點真材實料,怕是早就在這亂世中被啃得屍骨無存!”
最後一句戳中了虞婉棠的心,但她依舊波瀾不驚地回敬道:“一切隻為自保,如若有人想踩到我頭上,那麼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她撂下這句話,推開楚玄歌直接往前走。
倏地,虞婉棠停下腳步,冷聲警告道:“麻煩楚少爺管管你家那位青梅竹馬,否則我可保證不了她下次還能好端端坐在雅蘭居。她給我下瀉藥,我就會還以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