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漠孤煙直(1 / 2)

“所以說,故事的最後,那個謝颺還是以身殉國了?”謝颺皺起了眉頭,“以故事的脈絡走向來看,我還以為故事裏的謝颺能夠圓滿結尾,收到一個HappyEnding呢。”

“我給你講的又不是三歲小孩的睡前故事。”

“不不不,三歲的小孩子是不需要睡前故事的,他們更需要的是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

“這個笑話並不好笑。”張掖歎了口氣,“我要給你講的故事,現在已經說完了。”

“然而我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共鳴,”謝颺學著張掖的模樣歎了口氣,“雖然抱歉,但是不能讓讀者感同身受的故事,並不是什麼好故事。”

謝颺起身,走出艙門。

張掖獨自一人呆在房間裏,良久才將煙鬥放下,長了舒一口氣,“是啊,不能引起讀者共鳴的故事,怎麼可以算得上是好故事呢?……至少,這麼多年來的心事,總算是可以放下啦。”

此時,一個渾身黑色的影子無聲無息地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緩慢降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真是令人驚歎的技藝,許些年沒有見到過如此嫻熟的羽落術了。”張掖端坐在沙發上,笑著對來者說道。

“原生謝颺的僚機駕駛員,張掖。想不到堂堂天字號有數的機師,竟然淪落到了如此田地。”來者渾身都籠罩在黑色的織物中,聲音忽高忽低,讓人捉摸不透到底是男是女。

“天字號機師也好,民用航船的艦長也罷,都算為了混口飯吃而已,有什麼淪落不淪落的。年紀大了,閑散一點安度晚年也好。”

“安度晚年?恐怕是沒那麼容易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製造出這麼一個近乎完美的複製體,要是再被你三言兩語又挑起了他本體記憶的覺醒,那我們豈不白忙活了?”黑衣人笑得愈發猙獰,“我們不想看到任何一個變數。”

張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拔出了牆壁上的長劍,挽了兩個劍花,一臉不屑,“說那麼多,無非就是殺人滅口四個字?不過倘若真的要取我張某人的姓名,恐怕你還得問問我手中的寶劍才行。”

黑衣人從身後拔出一對造型奇異的的子母匕首,“正合我意。”

黑衣人左手持長匕首,右手反握短匕首,扭著奇異的步伐朝著張掖衝殺了過去。張掖雙手握劍,以進為退,以攻為守,劍招大開大闔,卻也能剛巧架住黑衣人多數的進攻路線。

常言道剛極易折,張掖的劍法本就是暴烈無比的戰技,其戰鬥核心思想就是畢其功於一役,往往是一記之下不留餘力。

黑衣人的戰鬥技巧則是另一個極端,能使出三分力足夠的招式就絕對不用五分勁。張掖以命搏命,以小傷換大傷的打法在黑衣人的手中卻並不能奏效。

久而久之,張掖疲態盡顯,黑衣人卻仍有一戰之力。

張掖將佩劍還鞘,喘著粗氣,笑道,“看來我命中當有此劫。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今天總算將謝颺前世的故事告訴了他,值了!”

“你少天真了,他根本就不相信你說的一切。”

“就算他現在不相信,可我至少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我們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生根發芽,”張掖笑得極為瘋狂,“你要知道,用血滋養的種子,可是能開出惡的果實來的。”

“廢話太多了,”黑衣人搖頭,“送你上路吧。”

黑衣人刀光閃過,張掖身首異處,屍體頹然倒地。

黑衣人冷漠地收刀,轉身準備離開。

突然,她感覺左手手臂有些極輕微的刺痛感,就仿佛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她猛然抬手,看到一條恐怖的黑線在快速蔓延,就在他發愣的一瞬間,黑線便已經抵達手肘部分。

黑衣人立刻拔刀,借助腰腹的扭力,依靠慣性將刀口對準左臂腋下,毫不猶豫地將整條左臂斬斷。

黑衣人重心不穩,跪倒在地上,她咬緊牙關,立刻用僅剩的獨臂為自己包紮止血。

好一會兒才算是堪堪止住了流血。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黑衣人就已經感覺到頭暈、心跳加快以及眼前發黑等症狀,她心知這是失血過多說造成的,如果再耽擱下去,自己一定會斃命於此的。

“不,我還不能死……”黑衣人艱難地從腰帶裏麵摸出一顆兵糧丸,塞進嘴裏。片刻之後,磕磕絆絆地爬回天花板,躲了起來精心療傷。

話分兩頭說,那邊謝颺剛走出了艦長室,就看到軍法官祝霜領著好幾個戰鬥機器人虎視眈眈地站在他麵前。

“喂,好狗不擋道啊。”謝颺故意無視了她眼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