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佩爾追上去了已經也根本不會有什麼作用。更別說,佩爾的小短腿,根本追不上。
這種事情,佩爾原本也是不知道的。但是呢,正所謂實踐出真理,經過大約十來公裏的試跑之後,佩爾總算是想通透了。
氣喘籲籲的佩爾不甘心地望了眼天上搖搖晃晃、晃晃悠悠、悠然自得的羽蛇,恨得牙癢癢:神氣個什麼勁兒!不就是因為你多了一雙翅膀麼?有什麼了不起的!臭飛雞,信不信我把你翅膀剁了,扔可樂池子裏泡了做可樂雞翅去!
別說,佩爾這時候內心的一番隨想,在多年以後還真讓她給實現了。多年後,佩爾成為了全宇宙最熱門快餐連鎖店“啃的雞”的創始人,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捧著一塊可樂雞翅,坐在搖椅上憶苦思甜。
“想當年我在讚卡加德行星帶那個地下遠古文明遺跡的亞空間裏呆著的時候!”每每佩爾抑揚頓挫地講完這麼老長的一句話,緊接著就是大口喘氣長時間的休息時間。等個差不多三五分鍾,氣喘勻了,再接著說下文。
“當年我追著那條羽蛇的時候……”
也就是現在,佩爾追著這條羽蛇的時候。羽蛇的滑翔速度其實並不快,但要和地麵上甩著兩條腿跑步的佩爾一比,中間就不知道快了多少個華萊士——雖然佩爾比香港記者跑得還快。但一個用跑的,一個用飛的,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飛起來的山豬比狗快。
佩爾越跑越慢,越跑越慢,最後忍不住像狗一樣吐著舌頭、像塊燒餅一樣癱在了地上。
“算……呼呼……算你快……呼呼,你……等著……呼……等著瞧!”
佩爾想到了地圓說,對啊!地圓說……嗯,怎麼說來著?啊哈!對了,既然大陸是圓的,那麼這隻羽蛇就算飛走了還是會再會回來的,隻要它不停地飛下去,總會再從我頭頂劃過的,而我隻需要在此之前做好萬全的準備便是了。
想到這裏,佩爾放心地點了點頭,在心裏給自己默默點了一百個讚,然後翻身找了塊平坦些的石頭,權當是枕頭側躺著睡著了。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工,睡飽精神再開工!
真是不知者無罪……不對,是無知者無畏!(作者按:側寫佩爾太久,連我自己也跟著有點犯二了)
話分兩頭說,這邊謝颺被羽蛇抓著去了女王的巢穴,那是一個巨大的、用石塊和枯草編織的、蓋滿了羽蛇羽毛的、柔軟舒適的五星級待遇巢穴。
謝颺說這麼多,其實隻是為了確認自己掉下去不會被摔死吧。
羽蛇完全聽不懂謝颺的描述。它選擇了最直接的回答:將謝颺扔了下去。
謝颺尖叫著摔在了巢穴裏,看著不斷放大的巢穴,謝颺隻來得及想了一件事:希望這巢穴足夠軟。
咚。
謝颺摔了進去,陷進了羽蛇的羽毛堆裏。
好半天謝颺才爬起來,倒不是摔得狠了,畢竟是有層層疊疊的羽毛作為緩衝,沒被摔怎麼樣,至少不會被摔傻——或者說,摔得更傻。
“美杜莎”小姐緩緩走到了謝颺的麵前,“汝……別來無恙否?”
謝颺給羽蛇的羽毛熏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趕緊爬出來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謝颺看著眼前的“美杜莎”小姐,“你……你是?”
“吾,乃蟲群之母,裴娜蘿斯。”蟲母顫巍巍地用手指向自己,臉上帶著奇異的色彩講道,“汝可識得?”
“你好,尊敬的蟲母,裴娜蘿斯大人。”謝颺表現得十分恭敬。
但其心裏卻在大呼不妙,原來這個亞空間裏麵呆著的這個果然是個和蟲群關係十分密切的狠角色啊!
然而自稱為蟲母的女子卻麵色平靜,望著謝颺,眼裏似乎包含了更多複雜的情愫在裏麵。
她麵部的硬殼與鱗片緩緩收起,顯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而這張容顏卻是謝颺在無數個夜晚裏都會夢見的。
“你……你……”謝颺的智商上線了,“陳妍?”
陳妍的眼睛裏麵,屬於蟲族表示的琥珀色眼眸在緩緩淡化,漸漸恢複了人類的淡褐色,“謝颺。”
“真的是你嗎妍妍?”謝颺感覺很不真實,似乎自己正在經曆全世界最大的謊言。謝颺感覺自己有千言萬語想要和陳妍說,他很想知道,知道她到底都經曆了什麼。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就知道你還沒死,還好我一直堅持,我沒有放棄過,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哪怕一天一小時一分鍾一秒,都沒有過!嚴顏,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成為蟲群的女王?你當初不是說要去讚卡加德行星帶考察鉗形蟲麼?為什麼你的飛船會失事?告訴我,是不是帝國的那幫雜碎幹的好事?妍妍你……我好想你。”
“我的時間不多的,謝颺。你先聽我講。”陳妍微笑著製止了謝颺,“如你所見,我變成了這副模樣。這件事很長很複雜,你會慢慢知道的。但是,帝國並沒有惡意,相反你更需要留意聯盟裏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