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恨在她心裏,根深蒂固,這輩子都沒法抹去。
她在這裏生活的那段日子,每次看到刀子,都會忍不住去想藏在什麼地方合適,能夠比較方便插入他的心髒。
吃飯的時候,也會忍不住想要怎樣才能在裏麵下毒藥,將他給毒死。
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想拿枕頭捂在他的臉上,將他給活活憋死。
這個地方滿是她的恨,也滿是她的殺意。
肖子清看著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裴遠遷,你說你多麼可笑?”
“……”
“你對於我的這些想法一無所知,自始至終做著你的白日夢,以為我會一直任由你搓圓捏扁,哪怕死在你手裏都不會反擊。”
如今,她終於可以有底氣的告訴他一句,他錯了。
裴遠遷眼底流露出藏匿不住的慌亂與害怕,他試圖躲避,身體卻疲乏無力,身上臉上都冒出一層層的冷汗。
“你這個人貪婪自負,隻要我拋出足夠誘惑的籌碼,就足以讓你上鉤。”肖子清眼中沒有絲毫的溫度,“你覺得我一個女人隻身赴約,不能拿你怎樣,所以你對我一點戒心都沒有,是不是?”
的確,如果他們光明正大的拚,她肯定鬥不過他。
但如果,她暗中給他下黑手呢?
肖子清朝著他舉了舉手中的刀子,言語間都是冰冷的威脅,“你沒有戒心最好,這樣我才能更輕而易舉的殺了你。”
說完,將刀刃從他臉上劃過。
看著他臉上被劃破而流出的血,她神情漸漸變得瘋狂,哪有半分剛剛的溫柔?
裴遠遷從未想過,肖子清也會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
他一直有種自負的心理,急不可待的想要從她身上找到對自己的臣服。
一次又一次,他用盡殘忍的方式去折磨她,以為那些照片和視頻掐住了她的命脈,她永遠逃不出自己的囚牢。
卻沒想到,肖子清遠比他想象中要狠得多。
裴遠遷聲音顫抖,心裏充滿了恐懼,“子清……”
他暗自試探著掙紮了好幾次,卻發現自己根本用不上力氣,連意識也是越來越模糊。
心裏也總算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她給自己的那杯酒裏下了藥。
“子清,你……你別這樣……”他害怕極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們還做了這麼多日的夫妻。”
“夫妻?”肖子清聽到這兩個字,頓時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從頭到尾,你有一天把我當成過是你的妻子嗎?”
新婚夜的第一天,他就讓人在她身上紋下了那個“賤”字。
然後,還夥同那個刺青師強暴了她,並拍下了視頻。
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夫妻嗎?
如果不是他咄咄相逼,如果不是他把她往死路上逼,她也不會想要了他的命。
“子清,子清……”他一遍遍喊她的名字,試圖引起她的一丁點動容,“你剛剛還誇我床上技術棒,你放過我,我好好伺候你,你想怎樣都行……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那麼對你,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越說,腦子裏的混沌感越濃。
但他卻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不敢任由自己就這樣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