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福臨定會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不得不防,於是輕聲得問她:“不知道這個包廂,說話方不方便?”
嫣然看出了我的擔心,示意我稍等片刻。她問小二要過了一隻精巧的小香爐,從懷裏拿出一包香料焚香,放在了門邊:“有這東西誰也聽不清我們的談話,這是我家祖傳的香料會影響人的聽力,你我靠裏邊坐。”
我將自己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說出,隱去了朝代,隻說是莫名其妙來到了自己不知曉的世界,當然我也沒袒露福臨的真正身份。嫣然聽得很認真,她將驚訝之情掩飾地很好,我喝了口茶問道:“這個故事聽起來像不像個玩笑?”
“像,聞所未聞,但是我相信你。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心智上怎會如此的成熟,聽你所言一切便能講通了。林曦,莫將一切想的太複雜,就當作是新的開始,新的生活,既來之則安之。”嫣然將門撥開一條縫,望了眼福臨:“在風月軒我以為他是對你情深意切的男子,如今我看不明白了,也許是我從未看明白過男人。雖然你不曾提及他的身份,我猜也能猜到一二,王公子弟甚至更上,林曦你要小心。”
“既來之則安之,這麼淺顯的道理,做起來真難,謝謝你嫣然。”嫣然說的沒錯,想的再多也沒用,何不當作是一場涅磐重生呢。當然我還有句話沒說,謝謝你,沒把我當成異類,也沒當成一個笑話。
“一盞茶的時間已過,林曦,希望以後還能遇到你。”嫣然說話間熄滅了香爐,將殘灰包收進了帕子裏,轉而點上了另一種香料。她推門而出,最後對我叮囑道:“多留一點心,總不會有壞處。”
我佩服她的細心,做事滴水不漏。我輕輕點頭:“隨緣吧。”其實我並不抱有再次重逢的希望,我不會再來麗台,而她更是不可能找到我。我目送她離開客棧,也許從內心上我不希望再次遇見,人往往會對陌生人袒露心跡,因為覺得安全。
我回過神的時候秦羽已經站在了我麵前,經過之前的事情看到他我多少有些尷尬,隻聽見頭頂傳來秦羽的聲音:“該出發了。”
估摸著這次來麗台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唐家,現在唐家少主也被拽進了局自然也沒有多停留的必要,我突然想起什麼支支吾吾得問了句:“怎麼去啊?”
秦羽愣了下,估計是在想什麼意思,然後慢慢吐出兩個字:“騎馬!”
這下換我愣住了,頓時覺得渾身上下又開始隱隱作痛。秦羽交代完畢也不等我自顧自走了出去,我回過神來快步跟上。外麵福臨已經悠然得坐在馬上,側顏在陽光下發出金黃的光暈,我想到了某個午後我吃完午飯走過操場,江晉越抱著顆球躺在草坪上,咕嚕咕嚕大口喝著水,陽光下他微眯著眼睛對我說著什麼,可惜當時我看得太入神沒有聽清,再去問他的時候他隻是笑著搖搖頭,那時候我討厭極了他這幅琢磨不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