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底,宮裏也是一天比一天熱鬧,唯獨景仁宮和承乾宮冷冷清清的。這幾日聽著水靈的消息,福臨都是獨自呆在乾清宮,沒有去哪個嬪妃的房裏。
自那日福臨與太後說了那番尊重女子的話後,他便下了旨改了原先侍寢的規矩,即使是傳到乾清宮侍寢也不若先前那麼卑微。福臨倒是敢想敢做,曆朝曆代來侍寢的規矩說改便改了。
我讓陸情特意打聽了慈寧宮的動向,門口兩守衛對他而言如同虛設,三兩下飛簷走壁消失在了夜色中。據說我鬧完事的那夜洪祿暗中見了太後,不過慈寧宮守衛森嚴,陸情無法探聽其中情況,隻曉得洪祿出來的時候,兩邊臉頰是深紅的巴掌印,大晚上的也忽視不了。
而對這件事太後好像也沒有追究的意思,我這抗旨不遵也就掀了過去,第二日就聽聞寧妃被叫到了慈寧宮,出來的時候麵色不怎麼好看。
陸情還沒告訴我我便料到了,宮裏這麼蠢的人不多。
一晃就是臘月二十九。
景仁宮已經打扮的喜氣洋洋的,大紅燈籠高掛在屋簷,門前貼了吉祥的對聯,年味兒濃鬱。自從我在內務府維權成功後,便沒人敢對我缺斤少兩,見到我那都是跟看見了老虎似的,估計是怕我再不管不顧得鬧一次。所以嘛,就是欺軟怕硬的,什麼韜光養晦,什麼隱忍美德都是扯淡。
我翻著唐詩三百首,晃悠著腦袋,明明剛起床也不曉得怎麼就困了。
“娘娘,您這看了半個時辰了,一頁都沒翻呢!”水靈往我身邊張望了道。
我白了她一眼,合上了書,不在一個大腦回路上,看著就犯困,不打算再折磨自己。
見我放下了書,水靈若有所思得問道:“娘娘,明日你打算穿什麼?”
穿什麼,這個我倒是還真沒想過,我看向水靈道:“哪件質地最好最貴最閃眼,最能襯托出我這高貴的身份?”
嫣然本來坐在一邊看陸情給她滿世界淘回來的醫書,聽我如此一說輕笑了一聲道:“要不把庫房裏的珠寶首飾都拿出來繡在衣服上,不然這麼多你也戴不過來,顯示不了你無上的隆寵。”
水靈一聽噗嗤笑出了聲,我明白嫣然的調侃,可是她的話也給了我靈感,炫富也得炫得有格調,有沒有節操不重要。
反正也是閑得,我端坐起了身看向水靈道:“幫我去挑一件鵝黃色的質地好些的,再把庫房那些最別致、最難得、最值錢的玉石珠寶拿來。”
水靈一臉不可置信得看著我:“娘娘,你不是在開玩笑?”
“開什麼玩笑,我這模樣像是開玩笑嗎,趕緊的!明天我要亮瞎她們的鈦合金狗眼!”我說著自知講太high失言了,趕緊補充道:“氣得我都胡說八道了。”
“我看您是憋太久瘋了。”水靈嘴上說著,卻還是認真地照我的吩咐做了。
嫣然則是繼續埋頭她的事業當中,對於我這看似瘋狂的行為基本上是不搭理的。嫣然平素裏話就不多,要是沒什麼事一整日也說不上幾句,她這感情問題我上心,男方上心,可偏偏她自己就跟沒事人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