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漸漸有些暖了,為了身體健康,為了享受撲鼻的芬芳和迎麵的微風,我竟然腦袋一熱答應了她們的忽悠,徒步去了。所以走到的時候,我隻能學著哈巴狗伸舌頭喘氣兒了,我坐在假山上別說放風箏了,連挪一步都覺得累!
水靈和嫣然拿我沒法,這風箏也是費了九牛二虎隻力才做好的,現在這風呼呼的正是放風箏的良辰吉日!於是兩人將我丟在假山上休息,她們則是去了一旁的空地。
我看著兩人忙碌了好一會兒,幾次跌宕後終於順理飛上了天,那蝴蝶遠看活脫脫一隻帶著劇毒的蝴蝶。
玩就是這樣,剛開始可能會覺得無聊,幼稚到可是玩著玩著也就自然得融入其中,兩人越走越遠,隻剩下天上那濃墨重彩的蝴蝶。
我歇得夠了,想找她們彙合,起身走了幾步,發現不遠處有幾塊石料,看那個痕跡還是新的,我順著石料的方向走去看了看,除了石料還有些木材,我心中好奇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要造什麼,於是越走越近。
走了一會兒,倒是一片幽靜明麗的所在,這宮裏興動土木定是福臨的意思,這難道是要金屋藏嬌?
我腦袋裏念頭太多,一邊走一邊想走了多久自己忘記了,直到聽到一陣悅耳的琴聲,我下意識得躲進了樹蔭裏,生怕被人發現我的存在。
琴聲悠揚曼妙,時而似泉水叮咚,時而似湖水平靜,時而又如瀑布的磅礴,對於彈琴我完全是門外漢中的門外漢,不過這琴聲聽著讓人很舒服。
不像烏雅氏的炫技,奏琴之人仿佛融入這天地萬物,鳥語花香。
我偷偷得探出了頭循著琴聲的出處看去,一座建成不久得小涼亭裏,一名女子背對著我,湖藍色的長裙將她的溫婉顯得淋漓盡致,而眼前的那名男子正是福臨!
福臨的眼神是溫柔的,純粹的,落在那名女子身上,我心中咯噔一下,原來真的是金屋藏嬌。胃裏一陣痙攣,人家是心疼,我是胃疼!身體中有什麼在狠狠墜落,一點一點抽離,我緊緊得抓著樹幹,這也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一曲終,福臨似乎意猶未盡,他的目光柔和得就像是綿延的湖水,讓人恨不得溺死在他的溫柔裏。
福臨起身環祝女子的肩頭:“婉婉的琴聲隻可彈於朕聽。”他細細輕啄著女子纖細的手指,動情得捧在手心:“若是能與你一刻不離,那該是多美好的光景。”
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曾幾何時,這份溫柔還是屬於我的,而現在他原封不動給了旁人。不對,現在他的眸子更加純粹,而與我一處的時候他總是夾雜了我看不懂的情緒。胃難受,好難受,我靠在樹上,捂著嘴避免讓急促的呼吸傳入他們得耳朵。婉婉是誰,我用另一手壓著著腹部,這樣似乎空虛和痛楚都能減少一些,我的腦子飛速旋轉,這宮裏誰的名字裏都沒有婉這個字啊。
“皇上…”女子嗔怪的聲音響起,不是嬌柔的欲拒還迎,是認真的不讚同。
這聲音,我的嘴角劃過一絲苦笑,也是,這份幸福原本就該是你的,董鄂如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