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惡心……”賀連城忍不住說道,但是早已渾身發涼。雖然她現在隻是被傷到肩膀,但是若非她剛剛躲閃得及,那兩道紅色的東西明明就是向著她的心髒方向射來的。
她狠狠地看著對麵的玉子輿,神識一凝,數根荊棘飛快地向前麵的血人刺去,而玉子輿也不躲閃,臉上的紅色文字卻開始急速竄動起來,那些荊棘全都刺在那些紅色文字上,然後就不能再近分毫,而是隨著荊棘的前近不斷被那些血色文字切割,就像是撞進了切割機裏麵一樣。
賀連城放出的荊棘是突刺荊棘,能夠在切麵處迅速再生出更多的荊棘出來,就算是荊棘條被人切斷,也能冒出更多荊棘條出來攻擊敵人。
但是此刻賀連城放出的荊棘條就像是不斷被那些血色文字切割吞噬進去一樣,根本就沒有新的荊棘條長出。
賀連城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但是手上的荊棘進攻還是沒有停下,她向上躍起,無數藤蔓都從比武台的區域破土而出,騰空而起,然後將玉子輿團團圍住,一圈一圈地繞上了新的藤蔓。
一根巨大的花莖從重重藤蔓中冒了出來,然後開出了一朵巨大的花苞,那花朵緩緩綻放,花瓣卻不像剛剛的荊棘玫瑰一樣嬌嫩美麗,上麵是一排排的小鋸齒模樣,中間更是生滿了倒刺,中間幾條疑似舌頭的東西上麵還流著透明的粘液,很是惡心。
有些觀眾受不了這幅場景,都開始幹嘔起來。
雖然賀連城實在不想使用這麼難看的木靈,但是玉子輿的招式實在太怪異了,她隻能用這招來控製他了。
這朵看起來怪異惡心的花朵就這樣將整顆藤蔓球連著玉子輿都吞了下去。
雖然這怪花長得可怕,卻不會消化任何生靈,隻是會吸收花體內所有靈體體內的魂力。
賀連城想,隻要能吸收掉玉子輿的魂力就行了,畢竟不是人人都像靈君夕一樣,能夠不靠魂力就打敗對手。
那食魂花吞了整顆藤蔓球,此刻就像一個巨大的包子一樣垂在花莖上,然後開始慢慢變紅。
賀連城臉上露出喜色。
食魂花變紅就代表開始吸食魂力了,當花色變成深紅色,就代表魂力吸收完畢,到時候就可以把玉子輿放出來了。
台下的觀眾都覺得賀大小姐是要用這巨大的食人花來消滅對手,都為玉子輿抹了把汗。不過他們也知道魂鬥大會的規矩,看兩旁維持秩序的黃金聖者沒有動靜,他們也知道玉子輿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所以便觀察起那朵巨大花苞的變化起來。
隻見那花苞越變越紅,到最後,整朵花都像是浸泡血水養成的一樣變成血紅色,都像是能滴出血水一樣……不對,那花真的開始滴血了!
賀連城越看這花的顏色越不對,最後食魂花開始溢出鮮血的時候,她才發現真的有問題,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而那花突然就像被腐蝕一樣融化成一灘血水,露出裏麵的玉子輿。
玉子輿此刻渾身幹幹淨淨,毫無剛剛血人的樣子,連剛剛被賀連城傷到的地方都已經愈合完全,身上除了破洞的衣服外,根本看不出剛剛被人戳了幾個血窟窿,而他此刻正高高興興地捧著他剛剛一直拿著的那本舊書,那書上麵也是沒有一絲血跡。
此刻他的臉因為失血過多顯得有些蒼白,再加上他平時也是個文弱的樣子,所以看上去十分脆弱。
這麼白淨到有些蒼白的人,就這樣站在血泊裏麵,看上去有點可怕。
“書。”玉子輿捧著書,舉到頭頂,看著恢複幹淨的那本書,咧開了嘴,“終於幹淨了。”
賀連城被他的樣子搞得有點毛骨悚然,但是她心中更震驚的是,她的食魂花居然被玉子輿以這麼怪異的方式破解了。
很明顯,玉子輿是用自己的血喂飽了食魂花,食魂花因為接收到的魂力太過強大暴漲凋亡,但是被血液融化掉的樣子還是太惡心了。
賀連城蹙起眉頭,操控無數根藤蔓往玉子輿手腳上纏去,虛弱的玉子輿被賀連城的藤蔓這麼一絆,直接摔倒在地上。那書從他手上脫落,啪嗒一聲掉在血泊裏麵。
玉子輿保持著躺倒在地上的姿勢,就這樣看著那本書在血泊裏麵。怪異的是,那血液碰到那本書的時候,就像是有生命一樣,不停地往那本書裏麵鑽。
或者說,是那本書將地上所有血液都吸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