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城盯著天花板,早已不再流淚,眼睛也已經幹了。
她知道,現在在主會場那邊,君非墨和北寒雪還在比試,是不會有人來尋她的。
而她這個以那種丟人的姿態輕易輸掉比試的核心弟子,賀家也是不會有人來看她的吧。
南望月說的對,她就是個廢物。
對於南望月來說,賀連城還太小了,他自然是對她的身體不感興趣的。
但是看她變得安安靜靜,無論他如何用刀子劃她她也不再哭鬧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悅。
“恩?你在想什麼?”南望月刀子插進了賀連城的手臂,但是她也隻是輕微地扭了下眉毛,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南望月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還是有反應的,隻是在裝而已。
“賀家大小姐是覺得,我要怎麼對你都無所謂吧?”南望月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賀連城被他的語氣怵得背後一冷,但是還是僵著沒理他。
南望月執起賀連城的左臂,上麵早已經布滿了幹涸的血痕,因為她的手被抬起,再次牽動傷口,新溢出的血珠從上麵慢慢地劃了下去。
南望月俯過去,舔上賀連城的手臂,將那溢出的血液吮盡,然後在她手腕處的一道新鮮傷口上重重地吸起來,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賀連城被他這個舉動惡心得受不了,別過頭去。
她堂堂一個大小姐,竟淪落到被這樣一個人褻瀆的地步。
賀連城鼻頭一酸,感覺眼淚又要流出來了。
賀連城雖然無法運轉靈力,但是她畢竟有極高的修為,精血中也滿溢著能量,溢出傷口時也在治愈著傷口。
南望月造成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大半。
南望月看著她身上已經開始結痂的傷口,沉默不語。
這是天之驕子的血,自然跟他這種廢物完全不同。
天才,貴族,核心弟子。
好想毀掉。
賀連城還在強忍要哭出來的欲望,那柄冰冷的刀已經拍在她的臉上。
賀連城被這突然的冰涼感刺激到,渾身一抖,南望月已經揮著刀刃在她臉上輕輕刮著,那鋒利的刀刃刮得她臉上刺痛。
賀連城鎖骨處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南望月看著那暗紅色的傷口,又看向她精致的臉。
那臉上什麼傷痕都沒有,如此光鮮的一張臉。
突然腦海中閃過母親執著刀向自己臉上揮來的樣子。
南望月手上青筋暴起,猛地摸了下自己的右臉,但是及手一片平滑的觸感,他此刻的臉上什麼傷疤都沒有。
再看向賀連城的臉,明明他已經把傷疤治好了,為什麼還是跟這些人不一樣?
南望月越看賀連城的臉越覺得不順眼,他高高舉起那把匕首,朝著賀連城的臉上紮下去。
賀連城眼睛餘光掃到朝著自己刺來的匕首,但是已經來不及躲開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那匕首朝自己刺來。
但是南望月預想中賀連城的臉被他直接貫穿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他執著匕首的手被一道魂力波重重震開,那匕首直接從他手中飛出,撞在牆壁上,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接著,他的身體被一道魂力流纏繞,然後被掐著脖子懸在半空中。
賀連城的房間門窗頓時大開,屋內的燈也一一亮起。
葉淩夕看清躺在床上賀連城的狀況,疾走過來,雙眼早已充滿魂力,上下查看她身上的傷勢。
果然,賀連城身上的魂力靜靜地在神識內旋轉,看得出十分強大,但是的確是無法流動的狀態。
也怪不得她會被人控製了。
賀連城看見是葉淩夕來了,內心有些羞愧。
她方才還那麼對葉淩夕,現在趕來救她的人,卻也是葉淩夕。
但是終於有人從南望月這個變態的手下救出她了,無論是誰都行。
賀連城內心落定,閉上眼睛。
一行眼淚從她的眼角劃了下去。
原來,葉淩夕方才對賀連城身上的異樣感到很是在意,再聯想起自己前幾天遭遇的暗算,實在不放心,就前來尋她。
當她趕到賀連城的園子外的時候,發現屋內沒有燈光,還以為賀連城休息下了。但是又聽見有奇怪的聲響,她心中感覺怪異,又不想打擾到賀連城,所以就看了屋內的魂力情況。
葉淩夕一開始隻看見南望月一個人的魂力,還沒發現什麼異樣,但是後來發現,這個人身上散發出的魂力感覺好像跟賀連城的魂力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