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淩夕自然是知道,現在的自己對君無涯,是有一點感覺的。
但是她卻不敢接受君無涯。
甚至說,君無涯對她露骨的愛意,讓她感到十分恐懼。
如今的她的記憶中,自己跟君無涯相識,也就隻是這麼幾天而已。
這樣的她,根本沒法讓君無涯一下子就愛得這麼深沉。
很明顯,君無涯是把自己當作以前的她了。
葉淩夕覺得,自己被當成一個替身了,這讓她極其不舒服。她也不希望如今的君無涯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還經常沉溺在以前的回憶中。
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是在葉淩夕記憶中,的確是沒有之前跟君無涯在一起的記憶的,那個君無涯記憶中的葉淩夕,對現在的她來說,是另一個人。
這個人在爭奪著君無涯的愛,以及喜悅。
她能夠看出來,跟那個人的回憶中,是痛大過喜的。
君無涯愛這個人,愛得深沉,愛得心底都是尖刺。
隻要觸摸到了,立馬就被紮的鮮血淋漓。
而如今她在君無涯生命中的再次出現,便是在不斷地觸動那些尖刺。
這些其實都跟她沒關係,她不想就這樣被捆綁在過去的自己身上。
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麼跟君無涯解釋。
她其實,早已經不是他的小夕兒了。
忘掉之前的她好不好?
君無涯見葉淩夕神色奇怪,開口詢問道:“怎麼了,小夕兒。”
葉淩夕微微皺眉,對的,就是這個神情。
每次君無涯看她,無論是壞壞地調戲她,還是溫柔地對她笑,眉宇深處,都是一道深深地化不開的哀傷神色。
而他擔憂她的時候,這種神情更是一覽無餘。
那些記憶,真的很痛嗎?
葉淩夕正想跟君無涯說清楚,沒想到前麵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怒吼,然後就跟著幾聲爆炸聲。
這樣的騷動,很明顯,前麵的隊伍是真的出事了。
在隊伍前頭的,自然是君家的隊伍。
君無涯見此變動,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了前麵的方向。
不過君家的實力畢竟是擺在那裏的,很快地,前麵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此時的討伐隊伍已經走出了這處古林,正好走到了盡頭一處峭壁邊上,麵前正是一個大峽穀。
若是要通過這個峽穀,則需要穿過一座吊橋,但是前麵打頭的魂師在要穿過吊橋的時候,卻被一隻巨大的飛龍襲擊,雖然沒有人受傷,但是那吊橋直接被飛龍撞毀了。
君家的魂師能力自然是極強的,很快就將那惹事的飛龍擊落峽穀。
而雖然吊橋被毀,但是他們此行帶的人也都是魂師,不借助吊橋穿過峽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苗家地界中,大多數地方都是分布著茂密的叢林,隱藏著各種未知的風險,隊伍也不方便駕著坐騎通過,但是到了這處峽穀,視野卻極其開闊,隊伍也能夠借此坐上坐騎飛越峽穀了。
而對於那些沒有飛行坐騎的人,或者不方便飛行的人,則有賀家的大長老出馬,驅動了木靈,幾條極其粗壯的藤蔓直接從峽穀這頭迅速飛射往另一頭,然後在藤蔓間生長出了許多小細藤,就這樣自行交錯編織起來,迅速地重新在峽穀上麵架起了一道新的藤蔓吊橋,看起來比原來那條搖搖晃晃的吊橋更加牢固,這些人也可以從吊橋上通過。
君無涯已經知道葉淩夕沒法契約魂獸,自然是沒有飛行坐騎的了。
他手一揚,一隻巨大的翼蝰龍被放了出來,在眾人麵前騰空而起,看起來竟然比方才那頭飛龍個頭還要大。
君無涯也沒有理會葉淩夕同不同意,攬著她的腰便把她帶上了翼蝰龍的背部,兩個人就這樣遠遠地拋下大部隊,飛了出去。
靈溪若和葉揚正要帶沒有契約任何魂獸的女兒通過峽穀,就見葉淩夕被君無涯這樣直接拐走,心情也是極其複雜。
君無涯雖然帶著葉淩夕拋下了大部隊,但是卻沒有朝著他們本該前進的方向飛去,而是驅使著翼蝰龍飛到一個極高的地方,然後帶著葉淩夕在高處觀看底下這片土地。
等整個隊伍通過大峽穀,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倒是有空檔可以帶葉淩夕看看風景。
按照以往的她的性格,一定會喜歡在高處俯視所見到的風景。
葉淩夕突然被帶到這樣的高空中,卻沒有任何不適感,在狂風下反而覺得有幾分舒適。
有君無涯在後麵撐著自己,她也沒有感到絲毫的害怕,也認認真真地開始欣賞起底下的一片大好風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