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著急趕回鬼域,是想試著去找墨葉琰,畢竟他的能力是若晨我們倆都無法比擬的,而且又恰好不是我們的敵人,這個時候,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指望誰。至少就算墨葉琰不肯出手幫若晨,至少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裏幫我照顧若晨,不讓他做傻事,墨葉琰是我唯一想到的有能力阻止若晨的人。可是我找遍了整個鬼域,都沒有找到他的身影,問遍了我所見到的每一個人,都說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我手捂胸口,感受到藥力在一點點的流失,疼痛漸漸清晰起來,真的是沒有時間了呢。雖然不知道夕顏的身後究竟還有誰,但那個易子瑜絕對逃脫不了幹係,可惜,我什麼都做不了了,我站在崖邊,回望鬼域,腦海中關於來到這個異世的點滴不停地在腦海中閃現,更多的是關於若晨的,可惜沒能陪他到白頭,可憾我終究沒能為他生下我們的孩子。我用手指輕撫手中若晨送我的玉佩,眼前竟浮現出他的臉龐,淚,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我身體往前傾去,從崖邊跳了下去,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我抬頭望去,居然是若晨。
那日,他察覺到迷香時忙屏住了呼吸,卻還是被迷暈了,雖然醒來的時辰比我預期的要早,但我已經離開了逍遙閣。若晨強忍胸口的疼痛,一路騎馬狂奔趕回鬼域,希望能找到我。若晨的心中被即將要失去我的恐慌給填得滿滿的,我的離開已經證明我並沒有辦法解開噬心蠱,而夕顏的話他沒忘,他知道我定不會舍棄他而獨活的,那麼我的選擇就呼之欲出了。平日引以為傲的汗血寶馬,此時卻被若晨嫌棄了,覺得它的速度比烏龜快不了多少,最後竟忍著疼痛運著輕功往鬼域趕去,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卻不想在距鬼域不遠的懸崖處發現了我的身影。他甚至還來不及開口喚我,就眼見我朝著崖下跳了下去,若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得及來到崖邊,拽住了我的手腕。他隻知道自己要瘋了,這個女人究竟有多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有多狠心!她隻想讓自己活下來,卻沒想過用她的命來交換的苟活他怎能承受得起?!望著若晨的一臉複雜,我竟癡癡地笑了起來,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憤怒,但更多的是不舍,是恐慌。我竟覺得此刻的自己幸福無比,如是想著,卻更進一步的催動了蠱蟲,心疼得竟覺得喉部一陣腥甜,一絲血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我卻依舊望著若晨燦爛的笑著。若晨趴在崖邊也好不到哪去,心疼的他忍不住渾身顫抖,卻還是固執的抓緊我的手腕,想要將我拉上去,卻終究體力不支,隻能趴在那裏與我僵持著,漸漸地他的嘴角也開始出現了點點血漬,最後竟滴在了我的臉上。我見了笑得更加燦爛,抬起另一隻手想去撫摸一下他的臉龐,卻發現隻是徒勞,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從腰間取出了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貪婪的將若晨的麵龐深深的刻進我的腦海裏,包括他眼底突然湧現的無助,我笑著將右手齊腕削了下來,然後跌落了下去,隨著耳邊漸漸遠去的若晨的呼喊聲,我發現自己隨風飄動的,竟是夢裏那身紅色衣裙,好詭異的巧合呢!我嘲笑著閉上了眼睛,等待自己摔落時的疼痛,卻在眼前一陣強烈的白光晃過後失去了意識。
另一邊,當我在若晨麵前削腕掉下懸崖後,若晨第一反應就是大喊著隨我跳了下來,卻被人用繩子攔腰給拽了上去,接著頸後一痛便暈了過去。待若晨醒來時,天空已經星光點點了。若晨發現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時,忙坐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手裏還抓著什麼,待抬起手看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手裏抓著的竟是我那時砍下的斷手。他連忙起身往外跑去,卻被墨葉琰攔住了。若晨瘋了一樣提劍朝墨葉琰砍去,不想墨葉琰隻是不停閃躲,並不還手。直至若晨失了力氣跌坐在地上,墨葉琰才開口:“她死了,卻沒有完全死掉。”聞言,若晨一臉不解的望向墨葉琰,後者耐心地解釋道:“我曾經預知到她的死亡,所以才提前做了準備。這幾年經常失蹤,就是為了救她,隻是卻沒法讓她重回這裏,隻能讓她回到她曾經生活的地方。”說完,目光炯炯的望著若晨,而若晨則是激動地抓住墨葉琰的雙肩,顫抖著問道:“你是說若曦回到了她本來的世界?!”墨葉琰剛點了點頭,若晨就急不可耐的問道:“我也可以過去嗎?你能也送我過去嗎?”聞言,墨葉琰不置可否的笑了,若晨見了,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接著臉上邪魅一笑,冷聲說道:“那就讓若曦等我一段時間好了,竟然敢狠心的扔下我,活該她難受一段時間。而另一邊我也該回京城找故人敘敘舊了。”墨葉琰挑了挑眉,很感興趣的要一同前去,若晨很需要他這麼一個幫手,自然是同意的。最後一同前行的是除了冷溪竹一家,鬼域的全部人馬。冷溪竹本來是要一同前去的,可若晨說了,他不會冒一點點風險,讓煜兒小小年紀沒了父親,再者鬼域也不能完全空下來不是。冷溪竹聽了,雖然知道後者是借口,卻也沒再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若晨是真的心疼煜兒,為了他們一家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