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八月述說的逐漸深入,月南山的麵色愈發的陰沉,捧在手中的茶杯被捏得嘎嘎作響,八月有些懷疑,若不是有人在場,這個性子有些暴裂的老頭此時會不會把房頂都掀了。
剛剛說完,八月的腰間被手指捅了一下,回過頭便是見到父親月源肅然堅毅的麵龐之上,隱隱有著一抹自豪洋溢著,八月嘴角勾起,衝著父親單眼一眨,相視一笑。
“你怎麼把魔獸引過來的?”對麵的大長老終於忍不住問道。
剛剛坐下的八月目光環視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了坐在邊緣處的一位中年男子身上,衝著後者意味莫名的笑了笑,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讓那人渾身一顫的話來,因為他是月童的父親。
“因為月童把誘魔草的藥丸打在了我的身上……”
柔和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輕鬆簡單的述說著,卻是讓的在場眾人抑製不住的驚呼出聲,在瞟見月源的麵色不太好看的時候,月南山手中的茶杯終於支離破碎,沁香的茶水濺得滿身都是。
“年紀輕輕就用這種旁門左道,心性陰沉,難道沒人管嗎!”不僅是茶杯,就連靠椅的扶手,月南山都是沒有放過。
“族長息怒,都是月然調教不嚴。”坐在邊緣處的中年男子麵皮狂抖,立刻站起身來,膽戰心驚的請罪道。
“你,自己處理吧,要是日後再惹禍端,老夫定不會輕饒。”老人揮了揮手,有些疲憊的感覺,低聲說道,便不願再做糾纏,一族之長看似威風八麵,卻也有著難言的苦衷。
望著上方月南山略顯憔悴的側影,老人一生坎坷,族中權鬥的無奈,讓他失去了兒子與兄弟,孤零零的獨自支撐起月家的落寞,記憶中曾經偉岸硬朗的身材,此時有些微微佝僂。
“族長,眼下要緊的事情是查出那些襲擊者的身份,要不然,我們月家隻會被動挨打,對方的靈印師都已經把觸角伸到月家地盤上了。”大長老起身說道,麵色微微潮紅,顯得有些激動。
雖然月家逐漸式微,但爛船也有三斤鐵,這樣被人肆無忌憚揉捏的事情,還真是頭一遭。
“族長,我從那少主身上找到一枚翡翠葉,或許能查出些頭緒。”手掌一翻,指間夾著翠綠葉片現於眾人眼前,八月接著說道:“他們稱那個靈印師言老,但他那日被魔獸打成重傷,斷了一隻手臂,我想短時間內不太可能出來繼續逞凶,除非對方還有著高階煉靈術師助陣,但那種幾率實在渺茫。”
請到一個靈印師,便已經遠遠超出了尋常勢力的能力範疇,若是再加一個煉靈術師的話,這種勢力恐怕全洛京帝國都是沒有,畢竟就連皇室和清羅宗都不具備這樣的底蘊。
仔細端詳著八月遞到手中的翡翠葉片,月南山眉頭緊蹙,在手掌中翻來覆去也沒看出些由頭,便是將葉片傳遞下去,讓族中眾人分辨一二……
望著入手的葉片,族中高層微微搖頭,如同傳染般蔓延至最後一人。
見到月南山的神情有些失望,八月嘴角微勾,淡淡的說道:“族長,那少主將這個配飾藏於坤牌中,想來也是嫌它造型過於柔美,但依然隨身攜帶,我們可以從這人的名字或是親近的女性入手,比如名中有葉字的嫌疑對象,並且這段時日深居簡出的青年,畢竟那位少主不是尋常身份之人,還身負重傷,那種傷勢可不是尋常醫師便能治愈的,隻要他們是羅新城內的某方勢力,必定會有反常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