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死人的手,微微掀開了衣袖,看到了那一抹粉色的胎記,隨後眸子微微一眯,溫和的說道:“玥兒,不管如何我都等你。”
這句話,他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那暗中的人聽。
入夜以後,整個定南侯府都安靜了下來,守靈的隻有她的幾個婢女,竹青、雪梅、蘭香……
“我又回來了。”阮惜玥淡淡的溢出了一句話,碾碎了之間的迷藥讓他們都睡去了,這才走到了棺材邊,推開了棺材蓋子。想到了白天孤禦銜的那個動作,他是不是也在懷疑自己沒有死,所以才想要查看手臂上的胎記呢?
看著棺材裏的女子手臂上的胎記跟自己一模一樣,阮惜玥緩緩閉上了眼睛,阿銜,對不起……
離開了阮家之後,阮惜玥一個人在酒樓裏喝酒,喝醉了就跌跌撞撞的在路上走著,在他差點摔倒的時候,楚雲風還是閃身出現了:“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如今的你已經不是阮惜玥,更不是煜王妃了,而是梁國的襄寧公主。”
“我不甘心……我以為我去楚國和親了,他們就會放過我,並且按照約定封阿銜為儲君,傳位於他,但是我錯了,這一切都隻是一個計策而已。”她千算萬算的輸給了自己,敗給了自己的一念之差,所謂關心則亂,也許是她太愛孤禦銜了,所以才會沒有那麼多的防備。
“是你把皇宮裏的明爭暗鬥想的太複雜了,有了這一次的教訓,將來你在宮中也不會這樣了。”楚雲風神色複雜的說了一句。
望著他的神色,阮惜玥沉默了下來,其實楚雲風說的一點都不錯,一直以來都是她把皇宮中的一切想到太簡單了。
“放開我,我想要到處走走。”她帶著三五分的醉意,這個時候心裏頓時一片混亂,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楚雲風欲言又止,見她情緒不好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隻是不遠不近的跟在了阮惜玥的背後,生怕她會出什麼事情。
暈暈乎乎的來到了煜王府的後院裏,見孤禦銜一個人在喝酒,她藏在了一棵粗大的槐花樹下,靜靜的看著孤禦銜,以前的阿銜是從來都不喝酒的。
“咳咳……”孤禦銜放下了酒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手指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阿銜!”阮惜玥正要出現卻看到了李嚴及時出現。
隨後華清也趕來了,不禁說道:“屬下剛才看到了一個人影,怎麼一轉眼就不在了呢?”
“就你廢話多,快去把大夫給請來,王爺犯病了。”說著,李嚴扶著孤禦銜離開了。
而阮惜玥也被楚雲風強行帶走,她掙紮了半天都沒用,現在才發現楚雲風的武功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高強,根本掙紮不出他的鉗製來。
來到了安全的地方後,楚雲風才說道:“你剛才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如果讓周國人知道你現在還活著,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
“我不在乎,我隻想要我的阿銜,隻想要陪在他的身邊,其他的什麼都不想管了。”她忍著心痛,剛才看到了孤禦銜吐血的時候,她的心仿佛在滴血一樣的難受著。
“愚不可及。”當時把她從火海裏救出來,就是希望阮惜玥不要困在情海裏,依照她的能力不應該隻是一個簡單的煜王妃,她的將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被帶回了客棧之後,阮惜玥已經睡著了,楚雲風把人輕放在了床榻上,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我知道你放不下,但是你隻能夠去放下,否則你就再也沒辦法跟這些人對抗了。”
孤禦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明之際了,他問道:“本王這次睡了多久了?”他離開了王府一段時間,本來是想要去尋找阮惜玥的消息的,但是無論他怎麼打聽都始終沒有半點消息,便一病到如今,日日咳血。
“王爺睡了一天了,這梁國的和親公主襄寧已經在路上,大概三五日就會到我周國。”華清低聲說著,隨後心裏也很是無奈,王妃這才剛去了沒多久,皇上就讓王爺娶一個和親公主,王爺怎麼會願意呢?
“本王不會娶什麼襄寧公主的,讓她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說完,孤禦銜便披上了外袍走了出去。
收到了梁國來的信之後,阮惜玥靜靜的坐在了桌前喝茶,神色平淡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一樣。楚雲風走了過來,低聲問:“你真的打算利用襄寧公主這個身份留在他的身邊嗎,這樣一來你不是又進入了這皇權的爭奪中?”
“如果不能為阿銜拿下這個江山,我做這個襄寧公主有什麼用?”但是如今這個身份既然可以利用,那麼為什麼要浪費了這個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