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這個畫麵,阮惜玥的心裏也很難受,她知道這一戰若是失敗了,那麼周國將會成為曆史。
阮惜玥靜靜的看著孤禦銜的側臉,好想要把孤禦銜此時樣子記在心裏,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大軍整裝待發,阮惜玥為孤禦銜整理了一下銀白的披風,而後溫和的說道:“待到凱旋歸來日,我為夫君解戰袍。”
“等我……”孤禦銜隻是留下了一句深情,便隨著大軍離開了。
直到大軍都已經消失在眼前了,阮惜玥這才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淡淡勾唇一笑:“阿銜,我跟孩子都會等你回來的。”
此番,孤禦銜帶著大軍在前線殺敵,幾番生死糾纏跟楚國軍隊廝殺,足足半個月的時間都被困在這個峽穀裏不得出入。
“王爺,若是在殺不出去,我們的人就算不困死也會餓死在這裏的。”副將說著。
這件事孤禦銜當然知道了,但是現在孤禦銜也沒有辦法,如果殺出去跟楚國的軍隊拚殺,那麼一定會兩敗俱傷,況且孤禦銜沒有半點勝算。
“華清,你去看一下周圍的地形,我見這峽穀偌大,想必應該還有其他的出口才對。”孤禦銜正色的說著。
華清點頭應下:“屬下這就去。”
迷迷糊糊中,阮惜玥似乎看到了孤禦銜現在正在被追殺的畫麵,她拚命的想要去抓住孤禦銜,想要幫他抵擋,但是她就是握不住孤禦銜的手。
她看到了孤禦銜被楚雲風追殺,來到了一個峽穀的頂峰,孤禦銜已經受了很重的傷,此時根本不是楚雲風的對手,阮惜玥想要過去幫孤禦銜擋住那一劍,然而卻看到了這一劍從自己的胸口穿過去,刺入了孤禦銜的身體中,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孤禦銜跌落進了深淵。
“阿銜,阿銜……”阮惜玥在掙紮中從夢中醒過來了。
“主子主子你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孤禦銜在離開的半個月,阮惜玥幾乎每天都是在噩夢中驚醒的。
阮惜玥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這個夢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預兆,難道是孤禦銜要出事了嗎?撫摸著自己肚子裏五六個月大的孩子,阮惜玥的心裏越發的擔憂了起來,她現在應該怎麼辦。
午後,公孫禮前來的時候就發現阮惜玥不在,當下便吩咐人去尋找,然而卻在阮惜玥的房間裏找到了一封信:“這信,難道是小師妹留下的嗎?”
孤禦銜已經找到了突破口,但是這一次帶兵來的人是楚雲風,他擅長於兵法和帶兵打仗,這一次孤禦銜的人馬落了下風,他絕對不會給孤禦銜逃脫的機會的。
阮惜玥此時坐在了馬車裏,前麵騎馬了一天她擔心身體會受不了,便選擇了騎馬。亂世中她若是一個女子的打扮那麼必然會讓人察覺出什麼來。因此阮惜玥選擇了寬鬆的袍子,一身公子打扮。
阮惜玥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靖州,發現這裏早已經是民不聊生,之前她還認為是一個繁華的地方,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成了這個樣子。走在街上,人煙稀少,幾乎沒有什麼酒樓。
她隨意在偏遠的巷口裏買了一些幹糧和水,便前往了那個峽穀,今日雲動的厲害,怕是晚上有暴雨,這個時候如果楚雲風選擇了進攻,那麼這個峽穀一定會守不住的。
上山的時候特別艱難,阮惜玥騎在馬背上,俯視著整個峽穀的地貌,她曾經跟隨師父在江湖中這麼多年,打打殺殺早已經見慣,她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生死,但是孤禦銜對於阮惜玥來說就是整個天下。
“阿銜,你一定要等我。”阮惜玥正色的說著。
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果不其然,很快就已經風雲起,雷聲大作,阮惜玥站在了山洞中,靜靜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幕。
正如阮惜玥所言,楚雲風在這個時候帶兵打了進來,而孤禦銜的人馬自然是不能跟他抗衡了,沒有過多久就落了下風。正當阮惜玥想要殺進去的時候,眼前人影一閃,扣住了她的手腕,說道:“誰準你來這裏的?不知輕重。”
“玨師兄,你……你不是走了嗎?”阮惜玥一臉詫異的說著。
柳玉軒的身後走出了一個人,隻聽月影歉意的說道:“小姐,屬下放心不下小姐,所以選擇回來了。”
“月影,你已經不是我的侍從了,不用叫小姐。”阮惜玥淡淡的說著。
“無論如何,在月影的心裏,小姐始終是主人。”她正色道。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煜王爺被人包圍了,得想辦法突圍,給他創造反攻的機會。”說著,柳玉軒便點燃了手裏的信號,煙花頓時在大雨中炸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的山上亮起了大火,孤禦銜在看到了火把的時候,嘴角閃過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