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詛咒或祝福(1 / 2)

力量是物種與生俱來的東西,一種天賦,物種力量的壯大意味著物種正在享受進化——美妙卻又痛苦的一個過程,人類正是掙紮在這一過程中的一員。時過境遷,人類進化的腳步似乎加快了。

某天深夜,一個男子坐在一座城市的鐵塔頂上。他目光如淵,像是要將整個城市收在眼底,繁華的街道霓虹繚目,高聳的大樓參差不齊地亮著燈。

物種的力量要為該物種所處置,失控的力量會毀壞秩序。令人不寒而栗的核武器就被加具了《不擴散核武器條約》。

愛因斯坦熱愛科學的力量,他堅持認為,“我們大腦的創造物對人將是一種祝福,而不是一種詛咒。”

男子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抬在眼前的右手,刹那間,右手閃爍藍色的光線,猶如閃電。

藍色的閃電繞在男子的周身,如士衛將,男子起身,站在高塔塔頂上喃喃自語:“力量是祝福,而不是詛咒。”

……

“你確定你的方向嗎?”某處的角落,一個冰冷的女聲想起,那聲音像是響徹寒潭的冰鳥孤鳴,聽入耳後就感覺心裏冒出一股寒氣。

“嗯,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在思考對錯,或許,當我在考慮是非的時候,我就已經陷入迷茫了。”黑暗裏,一個男人靠在一麵窗戶上,背對著從窗戶投來的月光,陰影下,看不清他的麵容。

“那你的是對你之前做過的一切而後悔嗎?”女人聲音顫動,似乎是為男子的答案而擔憂。

“嗬嗬。”男子笑了,在為女人的問題而笑。

女人的走到窗戶前麵,月光撒在她的身上,一件深色牛仔外套,略顯平淡;一頂黑色的網球帽,遮住她的容顏。女子因為男人的輕鬆的笑,稍稍鬆了一口氣。

男子前傾身軀,把頭湊到女子的肩頭,低聲耳語。女人聽後,將手搭在男子的肩上,半抱著他,似乎是安下了心。男子摘下她的帽子,月光之下,那頭發像一條白色的匹練。

“我現在做不了任何決定,隻等他來幫我了。”男子對女人說道,語氣充滿了無奈,但是對口裏的那個“他”充滿了期待。

……

元旦,又是一個新的開始,舊年已矣,新年伊始,世界又迎來了一次久違的熱鬧。

中國的北方在一月是比較冷的,可是這與不亞於春節的熱鬧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天空遮起了雲,陰沉沉的,一陣冷風刮過,過往的行人被凍得瑟縮了下脖子。一個白色的精靈——一片雪花——優雅地落在了地上,與大地來了個熱吻,變成了一滴水,一片雪花承受不住地麵的熱情。更多的白精靈飛了下來,飛在地麵上,飛在燈塔上,飛在過往的人身上。隻是一會兒,地麵被白雪占領。

白雪阻擋了人們慶祝新年的熱情,它推動人們回家與家裏人團聚,讓人們在感受到雪天之寒後回到家裏感受溫暖。人就像是雪花,雪花的原態是水,大地是它的家,它經過了水循環,從地麵飛向天空,再飛回來,與地麵的家人團聚;它經過三個季節,再次與冰晶的姿態與世界共舞,變得比以往更堅強,不似春雨連綿脆弱,不似夏雨激烈莽撞,不似秋雨寒穀骨苦情。雪像是回家的遊子,回到大地,感受家溫暖。

落雪時,回家的時刻到了。

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打著傘從市立圖書館闊步走出去,左手抱著借來的書,帶著沉穩的笑容。男孩抬頭看雪,滿目歡喜,雪是他的最愛,雪天對於他而言,意義非凡,這場雪仿佛是老天送給他的禮物。

男孩叫做向光。他眉目清秀,有著一張有點可愛的方臉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容、不高不矮的個兒、偏瘦的身形,人們會覺得這個男孩像是一陣夾雪的微風,吹過了浮躁的塵世。沒有人會想到他竟然會有在深夜獨自站在高塔上的怪癖。

向光走到了地鐵站,站在月台上,看著隔離了月台和地鐵軌道的玻璃牆上的自己的影子,神思一下回到了圖書館。

下雪之前,圖書館裏,向光坐在靠窗的書桌旁翻著借來的《全球通史》。“對過去研究和描述是現代人所取得的一項成就。”這是斯塔夫裏阿諾夫在書中開宗明義的一句話,向光輕輕地讀了一遍。

一抹倩影出現在向光的背後,接過向光的話茬侃侃而談:“但是不同的人研究的和描述的過去不盡相同,因為人的經曆是有區別的;人既有不同,也有相同,因此,人被分了類別,人在不知不覺中分成了不同的群體。有人認為自己的理解是全麵的,就要為世界作出詮釋,但事實上,他隻是為自己有用已有的知識圈出的群體立傳。”

向光感覺自己左手好像是因為激動,詭異地顫動了一下,他趕緊攥緊左手,顧首望去,一個女孩站在向光的身後。女孩微笑看著向光,但她的眼神隱隱泛出一絲絲的傲慢,與向光四目相對。女孩很美,像是優雅的白鶴。她腳上穿著黑色的高邦帆布鞋,一頭烏黑的秀發自然地垂在肩頭的紅圍巾上,長發上沒有任何裝飾;一席雪白的大衣穿在她的身上,流動著白雪反光似的光彩;她的耳朵帶著用五色的琉璃做的耳墜,耳墜閃著的五彩的光芒映襯著她;她的手指纖細白嫩,像是骨瓷筷子,嘴唇紅潤得像是含了紅色的辰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