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方曼曼臉色陰沉,自己被陶晉數落的啞口無言,心裏越想越氣,車也就開的越毛躁。林思池坐在車裏膽戰心驚,看方曼曼開著車穿梭在車流中,卻沒有一絲要減速的跡象。忍不住剛想發話,勸勸方曼曼消消氣,手機鈴聲響起了,來電話的是方曼曼母親。
“媽媽,我在外邊,”調低了音樂,方曼曼稍稍減了車速,“那好吧,我十五分鍾左右就過去。”方曼曼掛上電話,把車靠邊停了下來。“思池,你先回去吧,我去我媽那兒一趟。”
“曼姐,我怎麼回去啊。”雖然嘴上存在疑問,但林思池已經很自覺的開門下了車。
“打車回去啊,沒帶錢啊?”說著,方曼曼遞給她一百元的鈔票,“給你,回頭再聯係。”方曼曼撇下林思池自己開車離開了。
方曼曼的母親,也就是和方禾分居近三年的準前妻,名字叫做何詩惠,在外人眼裏是一直在鬧著離婚被踢出去的正房,實際上是一位薩滿巫術樣樣精通的女祭司,現在住在市中心的一座高樓公寓裏,往下數的腳下五層樓,是她眾多小型產業中的一座——美容院。
方曼曼把林思池丟下車後,沒到五分鍾就來到了何詩惠的美容院門口,但她沒直接去找自己的母親,倒是先奔到美容院前台,對著一個相貌謙和的中年婦女喊了一聲“蘭姨,”便笑嘻嘻的問道,“我上次要的化妝品呢?”
蘭姨是詩蘭會所的合夥人,與何詩惠是多年好友,平時掌管這美容院的大事小情,當然也推介一些奢侈的高端化妝品給方曼曼這個寶貝大小姐,店裏買單。
“早給你準備好嘞,你一天也不見人影。”蘭姨打量了一下方曼曼,關切的問道:“曼曼你最近是不是沒有休息好啊,臉色不好。”
方曼曼不想告訴別人自己昨晚宿醉不省人事,便吐吐舌頭岔開話題,“我媽今天下來了麼?”
“沒有,在樓上呢,你好好勸她一下,最近看她都沒怎麼出門,天天悶在屋子裏。”
“嗯,我知道,那我先上去了。”方曼曼從會所的三樓直接乘電梯到7樓,手裏拿著從陶晉他們拿來的衝洗的照片。
方曼曼敲了敲7樓A座的房門,發現門是開的,估計蘭姨電話先通知何詩惠她女兒來了。
進到客廳,發現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沙發上,西服筆挺,相貌端正,態度嚴肅,看到方曼曼也沒感覺不自在,介紹了自己。
“你是曼曼吧,我是你媽媽的同學,我姓鄭。”
方曼曼正搜腸刮肚老媽什麼時候蹦出來個相貌堂堂的老同學出來了,心裏自顧自的揣摩著他和自己母親的關係,這時候何詩惠走了出來,看打扮是想要出門。
何詩惠皮膚白皙,雙眸深陷,鼻梁高挺,發色黑亮,極具異域風情,若與自己的女兒方曼曼站在一起,也絲毫看不出來已經年近五旬。
“你來了,這是鄭叔叔,我在高中時的老同學。”何詩惠扶著方曼曼的雙肩,“打招呼了麼?”
“叔叔好,”曼曼故作淑女狀履行了晚輩的義務,“媽,你這是要出去?”
“對,我請你媽媽吃頓午飯,曼曼也一起來吧。”中年男子站起身拉了一下衣服。
“老鄭,我女兒就不去了,她就是來給我送點東西。”何詩惠伸出一隻手,像對十歲孩子一樣笑眯眯地說,“給我吧,曼曼。”
方曼曼盯著何詩惠的手,嫩白而修長,像是被過上一次釉而燒製好的瓷器,指甲塗成了淡淡的紫色,看光澤和厚度像是剛塗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