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莊亦臣到機場去接了一個人,他的母親周妤。
對於周妤的突然到來莊亦臣並不覺得突兀,他大概能猜到周妤此行的目的。
“媽,您打算在北京呆幾天?”
莊亦臣一邊開車,一邊從倒車鏡中看了假寐的周妤一眼。
周妤勾了勾唇角,說了一句:“不一定吧,其實,我呆多久,也是你說了算的。”
莊亦臣再也不吭聲了。
中午,莊亦臣把夏一諾叫樓上來吃飯。
“一諾,我媽來北京了。”
夏一諾正往嘴裏塞糖醋裏脊的時候莊亦臣突然說了一句,這讓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天晚上,林熠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深深的刻在了夏一諾的腦中,林熠來找過她的事兒,她一句都沒有對莊亦臣提起過。
原本,她並沒有深想這句話的,可她親眼看到了唐詩與薛凱最終的結局,這句話,不知不覺就像是一隻無形手,時而便能輕而易舉的揪住了她的心。
唐詩和薛凱,最終,也是生活拆散的。
你能說他們當初不相愛嗎?
就算到今天,薛凱仍然說他愛唐詩…可愛情,畢竟不能成為生活的全部。
夏一諾明白,莊亦臣提他母親來北京的意思,可她現在沒有勇氣去接莊亦臣接下來說的任何一句話。
盡管她不願意承認,但她清楚的知道,她怕見莊亦臣的母親,她怕莊亦臣的母親會像薛凱的母親一樣,會像林熠一樣,她不知道,當莊亦臣的母親親口讓她離開她兒子的時候,她該怎樣回應。
而夏一諾的根本就不用表現,她隻是一個停頓的動作,莊亦臣便能想到夏一諾在擔憂什麼。
他靠著夏一諾的那隻手向下,捏了捏她的膝蓋,像是在給她勇氣一般。
夏一諾抬起了頭,微微一偏,對上莊亦臣漂亮的眼睛。
他在笑,唇角略彎的弧度,說不盡的迷人。
夏一諾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上了那抹弧度。
在莊亦臣麵前,她難得有這樣的姿態,完全的放任自己沉溺在情感裏。
莊亦臣突然傾身就堵住了她的唇。
夏一諾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這突然一個濃重的氣息撲過來,莊亦臣真霸氣,唇抵開她的唇,舌尖就纏了進去。
她氣息都是亂的,雙手死死的捏著莊亦臣的肩頭,想要推開他,嚶哼出聲,像是要提醒他這裏是辦公室。
莊亦臣卻還嫌不過癮,雙臂環住了她的腰身想要把她抱的更近一些。
夏一諾最後揪了揪莊亦臣的臉頰,兩個人終於分開了一點。
莊亦臣的額頭還頂著她的額頭,盯著她的眼睛裏,那光彩是何等的惑人。
“一諾,你不會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這樣的情話,讓這樣的莊亦臣親口說出來,無比的動聽。
蘇嬈約夏一諾一起吃飯,她告訴夏一諾,唐詩自己買了個三室兩廳的房子,精裝過的,可她現在把那裝修全都砸了,要重新搞。
夏一諾說:“唐詩瘋了吧!就她那二百萬她這樣折騰不兩天給折騰沒了!”
蘇嬈啜了口煙:“你別管她,讓她可著勁兒折騰幾天就消停了。她那裝修我盯著呢,放心吧。穆晨呢?”
“肯定好不了。”夏一諾說:“不過,她這兩天算是緩過來了,還知道自己該去掙錢了。”
“房東上門要房租去了吧。”蘇嬈就知道。
現實就是這樣,它不管生活給了你什麼,它隻要你必須為生活付出的那部分。
“嗯,她在米蘭狂刷的卡賬也下來了,雜誌社放話,再不出現,資料庫小妹都沒她的份了。”
夏一諾和蘇嬈現在分工明確,一個看著唐詩,一個看著穆晨。
“唐詩還是不願意見穆晨嗎?”夏一諾問。
蘇嬈說:“我現在不能提穆晨,比提薛凱還可怕!唐詩一聽見穆晨的名字就砸東西,可這勁兒砸,什麼貴砸什麼!”
夏一諾聽了搖了搖頭:“可勁兒作吧!”
從飯館出來,蘇嬈要送夏一諾,夏一諾說要自己走走,蘇嬈就先走了。
飯館離夏一諾住的地方不算遠,她沿著路邊一直慢慢的走著,往日四個人親昵的身影仿佛還在昨天,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們四個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一諾。”
一個人突然攔在夏一諾眼前,把她嚇了一跳。
“安然?”
安然上來就拉住了夏一諾的手:“我看到你和蘇嬈剛分開,我一直跟著你。”
夏一諾一把把手抽了出來:“你跟錯人了吧。”
“一諾,我求求你,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我真不能沒有蘇嬈。”
夏一諾看安然,他瘦的都已經脫了相了,現在哪兒還有幹淨文彬的氣質,襯衣皺巴巴的穿在身上,估計在醫院呆久了,身上全是消毒水的味兒。
“安然,不是我不幫你,我早就告訴過你,你現在的情況誰也幫不了你!”夏一諾轉身就要走。
安然攔著她:“你今天要是不答應幫我,我就給你跪著,我不起來!”
已經有人聚過來看了。
夏一諾警告安然:“我告訴你,你要是弄我丟人,我踢死你!”
安然看著夏一諾,他真跪下了。
夏一諾沒想到安然真能在大街上給他下跪,她被他弄的沒辦法:“安然,你和蘇嬈的問題不是在於你外麵有女人,你們的孩子沒了,你明白嗎!”
安然一聽那那孩子,突然揪著夏一諾的褲腿開始哭。
夏一諾被他搞得無可奈何,周圍人指指點點的。
“有什麼話你起來說,你這樣什麼問題都不能解決的。”
突然有人過來把安然扶起來,是嚴彬。
夏一諾在想自己和嚴彬是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