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莊亦臣這次倒是笑了,可笑容不明,他抬眼看了嚴彬,長相上,他自認,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再看嚴彬,他也是淡淡的笑著,標準的社交儀態。可顯然,他也不明白梁景升這個‘像’是‘像’在哪裏了。
梁景生是個人精,他看得出來莊亦臣的想法,便對莊亦臣解釋:“倒不是樣貌像,隻是說不上來哪一點。難怪我剛才會認錯,從後麵看,你們兩個個子,身形幾乎相同,連手臂的長度與肩寬都簡直一模一樣。剛才我從後麵看,還以為是你在吃蛋糕,還納悶你不是不吃甜食?原來是嚴先生。其實,也算是種緣分。”
莊亦臣笑出了聲,眼睛裏的不明深意的光更濃稠了。
“可不是緣分。”
倒是嚴彬,應了梁景生一句,可就是這一句,讓梁景生聽起來卻感覺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抱歉,我先過去一下。”
嚴彬朝門口處點了點頭,該是有認識的人過來,臨走前,他給了莊亦臣一個微笑:“再會,莊先生。”
莊亦臣略點頭。
梁景生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他問莊亦臣:“認識?”
莊亦臣點點頭。
梁景生玩味的笑容還未扯開,就聽莊亦臣又道了一句:“你不是剛剛介紹的?艾格森的駐華理事。”
梁景生看了莊亦臣一眼,笑容明顯:“你平時不都是不解釋的?其實你大可不必的。”
梁景生的語氣帶著得意,莊亦臣難得在他眼前吃癟。
莊亦臣拍了拍梁景生的肩膀,也不生氣,隻是涼涼的道:“你要是和嚴彬談生意還是仔細點為妙。”
“為什麼?”梁景生眯眼。
莊亦臣聳聳肩:“你說的,其實我大可不必解釋的。”
說完,轉身就走。
梁景生吃癟。
莊亦臣確實是,什麼都要還回來的性格。
其實,他也不了解為什麼他會在夏一諾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沒有脾氣,甚至是甘之如飴的去縱容她的小性格,確切的說,該是享受吧。
出了酒店的門,莊亦臣倒是沒急著離開,而是站在一角半身倚在柱子邊,悠然的點了一根煙,像是在等人。
確實也沒等多長時間。
還不到一支煙的功夫。
莊亦臣再抬眼的時候,酒店裏走出來一個人,是嚴彬。
他勾唇笑了一下…這個笑,怎麼說?這裏麵,多半是帶著狠厲的!
嚴彬也看到了莊亦臣,不出意外的,他走了過來。
“莊先生。”
嚴彬依然有禮。
莊亦臣半眯著眼睛,看不出情緒。
嚴彬露出得體的笑容,突然說道:“一諾一如既往的好眼光,尤其是在選男朋友這件事情上。”
莊亦臣冷笑:“你什麼意思?”
“連梁景升都能看出來我們的相似處,你說夏一諾,她會看不出來嗎?”
莊亦臣的煙還咬在唇角,他什麼話都沒說,一記拳頭就呼的朝嚴彬的臉頰招呼了過來。
嚴彬毫無防備的,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拳,整個人往後趔趄了兩步。
可莊亦臣並不住手,叼著煙,眯著眼,接著就給了嚴彬第二拳!
這兩拳可真是狠!
嚴彬被他打的跌倒在地,原本一絲不苟的發絲也亂了,抬起臉的時候,被打的一邊已經腫了起來,連牙齒都覺得有些鬆動了,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莊亦臣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嚴彬,額前的發絲也有些淩亂,垂下來,微微擋住了他那雙過分美麗的眼睛,裏麵到底是怎樣的情緒,誰都看不出來。
嚴彬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看著莊亦臣,想要笑,卻因為高腫的半邊臉看起來可笑異常。
“莊亦臣,你打我是因為你知道夏一諾找你就是個代替品!我告訴你,夏一諾忘不了我!她忘不了我!”
莊亦臣把煙蒂吐了出來,他抬眼看著嚴彬:“她忘不了的,隻有你給她的傷害。”
說完,莊亦臣轉身離去。
穆晨被她的主編派外出差,當然,比起原來巴黎米蘭倫敦的好差事來說這次就比較慘了,去追蹤一組選美的比賽,還是到深山老林去,這大熱天的,夠她受了。
夏一諾終於不用下了班就往夜店跑了。
晚上,在莊亦臣那兒,吃過飯之後她從今天買的一大堆碟片中找片子看。
“亂世佳人?”夏一諾拿著碟片看向莊亦臣。
莊亦臣站在酒櫃前挑酒,他頭也沒回:“有意思嗎。”
夏一諾低頭繼續:“盲女驚魂記?”
莊亦臣沒應聲。
“那七年之癢好了。”
莊亦臣終於挑好了酒:“夏一諾,從赫本到夢露,你這審美跨越度可夠大的啊!”
夏一諾看莊亦臣站在吧台前開酒,順勢就坐在那兒,端著酒杯看自己,也沒過來的意思,索性丟了碟片走過去:“你審美跨度小?那邊擺架鋼琴,書架上放著笛子!”
莊亦臣說:“那是豎笛。”
夏一諾說:“甭管是什麼吧,你會嗎!”
莊亦臣索性放下酒杯,走到鋼琴那兒,坐下來,一副我心情很好任你索求的模樣:“想聽什麼吧。”
夏一諾:“你會什麼啊?”
莊亦臣想了想剛起了個調,夏一諾突然說:“等會兒,我想起來個,有個叫什麼G大調什麼什麼的…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