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薛凱看唐詩的表情,她一直挺平靜的,但和離婚時的那種平靜不一樣,她看他的眼神像是認識多年的一個朋友,說話的語氣像是交談明天中午他們該吃什麼一樣,不是刻意的,不是空洞的,她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我們複婚好不好?”薛凱終於說了,他想用最後一道名分來挽回唐詩。
唐詩搖搖頭:“謝謝薛凱,可是,唐太太我也做過了,確實不適合。我做不到你和你母親對我要求,我甚至都不像我自己了,你瞧,就算我迎合你們改變我自己我還是做不到。所以你母親才討厭我,你才在外麵玩。所以…”
她還笑了笑:“你這提議就算了吧。”
“如果是因為穆晨,好,你說,你要我像她補償什麼?”薛凱仍然不願意放棄。
唐詩搖搖頭:“穆晨自己都不在意,我怎麼能替她要求你什麼呢。薛凱,就這樣算了吧,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的,我做不到把你當朋友的,可我想我還能做到努力的去忘記你。”
她說完,轉身便走。
“唐詩…”
唐詩回頭,她對薛凱很認真的說了一句:“薛凱,再見。”
薛凱真的明白,他們再也不見了。
盡管夏一諾對莊亦臣沒有說分手,可她的態度還是淡淡的。
莊亦臣怎麼著都要在跟前守著吧,他發現夏一諾沒有對著她的時候還挺自在的,自己玩著手機,也不覺得什麼。可他一進去,她就變了,躲躲閃閃的,尤其是他想坐下來好好同他說說話的時候,她就躲閃的更厲害了。
莊亦臣照顧夏一諾,她不想同他談,他就給她時間。
所以,她先去問了問醫生夏一諾的病情,又想到蘇嬈也在樓上,便訂了花上去看了看,總歸也算是他的疏忽才導致的。
最後,就在走廊上窩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醒來的時候看到身上批了件大毛巾,敲門進病房的時候夏一諾已經起了,她說:“衛生間裏新的牙刷和毛巾,你洗洗去吧。”
莊亦臣進去了。
夏一諾剛躺回床上,周妤進來了。
她先開始還是輕手輕腳的,推開門一看屋裏就夏一諾一個人,頓時就鬆了一口氣:“莊亦臣呢?是不是給你買早餐去了?等他回來別吃他的,喏,我給你帶來了!”
說著就擺食盒,周妤還繼續念叨:“你昨兒怎麼沒聽我的話跟他提分手啊!我告訴你,你不下猛藥是不行的,哎…你打我手幹什麼,喏,這黑米粥看灑了…”
突然的開門聲終於讓周妤停話了。
夏一諾瞬間垮了下來,她剛才拚命瞪周妤,跟她使眼色都沒用!
周妤回頭看到莊亦臣就站在小衛生間門邊,手裏還拿著牙刷,滿嘴的泡泡。
她倒是蠻無所謂:“刷牙呢?誒,瞪我幹嘛你,刷你牙去!”
莊亦臣反身又進去了。
周妤坐下來,低聲埋怨夏一諾:“你怎麼不早說…”
“您進門兒我就指著衛生間了,可您壓根兒就不看我啊!”
周妤歎了一口氣:“無所謂了,你先吃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我今兒讓廚子給你換了一種烙餅,你嚐嚐,我早上吃了,特好吃!”
夏一諾早餓了,撚起一塊就往嘴裏塞。
正吃著的時候,莊亦臣洗好出來了。
他走到周妤身後,也捏了塊餅:“感情您昨兒就來過了啊!”
他說夏一諾怎麼一句句這麼會說話呢!
“怎麼,你不準呐!”周妤白了他一眼。
莊亦臣道:“有您這麼當媽的嗎?拆你兒子的台!慫恿你兒子的女朋友甩你兒子,誒,你是不是我親媽啊!”
周妤罵:“嘿,你個小白眼狼…”
罵了一半,她又轉過來說夏一諾:“我還沒說你呢,我昨兒交代給你話都忘了?我說他一進門什麼都別說,先分手,然後再講緣由,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呢!”
夏一諾認真的說:“分手這兩個字是最傷人心的,不是你真和他不能處了真的要分開,這句話,就算是置再大的氣也是不能說的。我沒想和莊亦臣分手,所以我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