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堯的氣息逐漸在空氣裏散去。
喬側妃還獨自一人保持不久前的姿勢跪坐在榻上。
嘴角掛著一絲苦笑。
果然,還是不行。
她頹然耷拉下雙肩,緩緩倚躺到榻上。
婢女躊躇著不敢進前。隻見她將臉頰埋進衣袂,身體幾不可見地顫動。
過了好久,她才起身,以手遮麵打了個哈欠,眼眶一道紅圈。
“走吧。”像是困了。
光線太暗,婢女看不清主子是否真的哭過。
“誰叫你來的!”
司堯一進門劈然大吼,驚得沁蘭將茶水潑灑在地。
對麵坐著的人衝沁蘭挑眉一笑,樣子像在表示:我說的沒錯吧?
她的笑是一種幹脆率真的味道,不加任何點綴和刻意修飾。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靈韻也隨之溢了出來,讓人不得不驚歎她天真靈秀的光芒。
她對著司堯努嘴。
“你以為本公主願意?要不是她,本公主還不稀得來。”說話女子正是司堯下月即將迎娶的新妃,邊楚王小女---成日和男子廝混一處的野丫頭,烏嘉蘿。
“你父王真沒對你善加管教,越發胡鬧了。”烏嘉蘿縮回腦袋,對著沁蘭吐了吐舌頭。
她自小就有那種魅力,讓所有見她的人,哪怕第一麵,就會油然生出寵溺之意。
而她就是靠著這張無害麵孔,四處招搖,出其不備顯露自己小土霸的心性。
此時的司堯,本是半斤八兩的貨色,居然憑空多出了些成熟穩重。
果然,對比才能見高下。
不然,怎能知道,平日言行舉止忒不靠譜的司堯,與某人站在一處,還真不是普通的順眼。
司堯狐疑瞧著她倆互動,盤問開了:“看來,我錯過了什麼好戲?”
沁蘭與烏嘉蘿對視,均報以狡黠一笑,後者露出兩枚俏皮虎牙。
“無可奉告!”
“你是在找我嗎?”
顯然麵前的人始料未及,被嚇了一跳。
待反應過來,單手呈爪,帶起一小股淩厲的風,就向沁蘭脖頸抓來。
在這麼一個藏龍臥虎的年代,選錯專業真是失策。
她當初怎麼就沒想過文體雙修呢?
也不至於隨便一個人都能探進自己私人境地,還動不動就想要自己的命。
上次是繁,這次又是哪位?
沁蘭心情鬱悶得無與複加,閃身躲到床後。順手抽出習慣性綁在腿上的匕首,隨手往上一劃。
砰!哐!咚!啪!。。。。。。
各種淒慘,各種吵。
直到傳來一陣大哭,沁蘭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一仰頭,哇咧!怎麼一根繩都沒剩下?
這下,“全tao服務”做足,可夠他受的了!
再繞到床前,隻見一片狼藉之上倒掉一個不知能否稱之為“人”的生物。
臉上五彩繽紛,身上掛著不知名的綠色濃稠液體,四肢造型奇特僵硬,連一頭長發都被折騰得刺毛亂炸。
“他”癟癟嘴,豆大的眼珠滾滾下滑。
“哇!你這個狡猾的女人!”
哦,原來,“他”是個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