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疾風馳過,一道人影到了沁蘭身邊。
司堯敞開寬大的袍子將她裹住,沁蘭再也裝不出輕鬆自如的樣子,鬆了口氣似的倚進司堯臂彎。
“先替我止血。”
她腦後雪白的池壁上,血跡觸目驚心!
司堯朝繁月看了一眼,目光有些傷。
“繁,謝謝你看在我們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他抱起沁蘭快速離開浴池。
繁月盯著手掌怔怔看了一會,惝恍迷離。
手下留情?真的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情分嗎?
沁蘭身上的衣物都濕透了,連著往外冒出的血糊在一起。
司堯索性別過臉替她扒了個幹淨。
她沒叫沒鬧讓司堯疑惑,摸索著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才調頭看一眼。
沁蘭皮膚被水泡得蒼白,卻奇異地通紅著兩腮,已經沉沉昏迷。
司堯苦笑,還好她沒醒著,不然自己顫抖的雙手會讓她取笑好一陣子。
“我來。她身上毛病不少呢。”繁月也跟著到了內室。
“好。”司堯點頭,將位置讓給他。
繁月的醫術果真了得,幾針下去,不光血止住,連紅暈也退了。
但他蹙著眉頭,表情不甚輕鬆。
“讓你的人抓緊時間將東西弄到手。”司堯聽出情況不妙。“怎麼?”
繁月轉頭,拍拍他的肩:“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壞的。”
“還是先聽好的吧。多虧給她下mei藥的人,蠍虎解了。”
司堯沒有開心,隨即問:“那壞的呢?”
“壞的就是,她隻有三天的命。”
嗵!
司堯的拳頭擂散了床邊小幾,宮燈什麼的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他深呼幾口氣,才壓抑下情緒:“你的衣服弄髒了,去換換吧。”
繁月點點頭,走了幾步轉過頭,嘴唇蠕動,但什麼也沒說出口。
他們都不是矯情的人,有些話有些心事,不言而喻。
舒玄是第三個到達真正的公主寢殿的。
第一個自然是司堯,第二個是太子洛。
舒玄目送太子洛盛怒之下離去,一個眼熟的小個子奴才跟在他身後唯唯諾諾,膽戰心驚。
舒玄聽見他們說什麼“藥”,不由心裏一沉。
連帶偷偷尋找暗道的速度也加快起來。
沁蘭,我求你千萬不要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