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捋著假胡子,搖頭晃腦,像模像樣。
但沁蘭還是聽出了馮鼎寒語氣裏的遺憾和失落。
這三人之中,隻有司堯慣喜與他插科打諢。
也隻有司堯,能把所有的情感融化在嬉笑怒罵間,
作為他們師叔,這樣的結局同樣是他所都不樂見的。
“我現在待在天墒也沒什麼意思,還要在被人找到之前離開。如果你們沒什麼事,老人家我今晚就走了啊。”
沁蘭靈光一閃,忙叫住他。
“有事有事!”
馮鼎寒轉轉眼珠,嘿嘿笑道。“小丫頭,就知道你要打我的主意。感情我不來,你壓根想不到我啊。”
沁蘭討好道:“哪裏哪裏,怎麼能敢把您這麼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給忘了呢。”說著,放低聲音問:“那麼,準備好了嗎?”
馮鼎寒白了她一眼:“你張張嘴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麼話。早替你準備好了。”
沁蘭雙掌一拍:“好!那我現在就給他們施施壓。”
口中的“他們”是誰?
在沁蘭將一封信交予外麵的禦林軍之後,半柱香的功夫就見了分曉。要知道那幫家夥平時連個廚子出門買食材都不讓。
來的隊伍裏,騎兵在前,步兵在後,中間一匹八尺高的青驪,一人一騎。
騎者一身黑衣,暗線繡著蟒紋,袖口鑲金邊,深沉中透著華貴。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再加上身上那種愈加肆意的涼薄氣息。沁蘭幾乎不要看就知道來者是誰。
她對著先行一步來通報的宮裏侍衛說道:“輔國大將軍的架勢可比皇上威武多了。”
侍衛訕訕地笑著,不敢回答,又不敢怠慢,心想這個未進宮的妃子說話可真大膽。
輔國大將軍刑柯握鞭下馬,進府,腳步頓都沒一頓一下,徑直從她麵前走了過去。
沁蘭低頭抿嘴一笑,不緩不慢跟上去。
“這裏環境真不愧是宛陽城裏數一數二,如此,我的將軍府就算有著落了。”
他自說自話,四處看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進了正廳隨即在主位坐下,望著踏入廳門的沁蘭。
“本將軍小看你了,沒想到轉了一圈,你居然還能費盡心機接近皇上。”他眼裏的嘲弄與輕蔑真是想不注意都難。
沁蘭輕輕一笑,道:“是嘛,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想,這可能就是天意吧。”
“天意?”刑柯重複了一邊,眼裏的顏色晦暗中帶點沉。
“難道是天意讓石小姐甘願屈居人下?”
沁蘭以袖遮唇,雙目開合間盡是風情:“屈居?嗬嗬,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屈居?皇上的心在,地位略輸於人又有何妨?”
“你!”刑柯拍案直身,眼裏迸射殺氣。許是意識到自己此舉有損儀表,他吸了口氣坐下。
“是嗎?你覺得自己有皇上撐腰就可以高枕無憂?本將軍很少勸人。不過今日要勸一勸石小姐。識時務者為俊傑,凡事不要逞強好勝。你若清楚現在朝中局勢就明白現在進宮實在不是上上之選。你放心,我定會為你尋個好去處,奇珍異寶任你挑選。這很劃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