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是在那天夜晚兩點多,我聽到有人急促地敲門,當時我的手機關機了,因為那段時間因為馮曼的事情老休息不好,有點動靜就醒來。
我打開門,見到是馮曼,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說:“不好了,工地出事了,很嚴重,快跟我走!”我聽後立刻穿上衣服跟她往外麵跑去,她開的車,我上了她的車,上了車後,她一邊開車一邊著急地說:“好多工人被埋了,現在正在搶搶救,事故特別重大,新聞曝光了,市政府省裏的領導都在趕去的路上--”
當我聽到她這樣說後,我知道麻煩大了,那對於地產公司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
而當時我還並不知道作為事故的負責人是要負責任的,我們也不能去想那麼多。
我有些緊張,但是我是為那些工人擔心,而不是要負什麼責任,以及沈家要遭到什麼災難,出事的工地是國強建築施工的,我當初就知道用國強建築遲早要出事,這是沈慶山自找的,他懼怕權勢,讓這條狗進入工地,這種人拖欠民工工資,還打工人,我也被打,想到那些,這種人跟黑社會有什麼區別?
不出事才怪,我在想我一定要揭發國強建築,不管有什麼人袒護他,我到時候一定要揭發,如果記者來了,我一定要讓這個事情曝光,盡管我知道有他那個叔叔在那裏,他遭到什麼處分是很難的。
在冠冕堂皇的表麵背後,很多時候就是富貴權勢的勾結與爭鬥,那個時候我對這些有所了解,但是至於它會有多麼的誇張或者如何操作並不完全懂。
到了工地後,我和馮曼匆匆地衝進救援的人群,整棟樓塌陷,我和馮曼在那裏指揮著救援,旁邊的工人七嘴八舌,有的說大概有二十多個工人,有的說有三十多個,死傷不明,有人被從塌陷的廢墟中扒了出來,身上到處都是血,救護車在旁邊等待著,到處都是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
見到那些哭泣聲,那些呻吟聲,看著那眼前的一片狼藉,我為那些生命而悲傷,我在那裏都要急的流出眼淚,跟那些工人一起上去扒著。馮曼在那裏喊著,那些搶救的人有些慌亂。
救援的子弟兵大批地趕來,跳下車,開始加入搶救的隊伍,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嘈雜聲,被抬出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人沒有了生命--
當我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我感覺到心跳的厲害,我很難接受的是這個事情。
後來新聞頻道的記者,官員都來了,政府緊急成立了事故調查組,而我和馮曼就被控製在工地的事故調查臨時指揮所裏。
我們在那裏接受調查,工作組在整理調查報告,官員們在指揮,電視台記者在攝像拍照。
我們當時都神情凝重,為這個事故感到心痛,也極力配合調查組的調查,不會隱瞞任何屬於我們的責任。
這樣事故的發生按道理說施工單位要負大部分責任,但是在審查國強建築施工資質的時候,以為沈慶山的指示,中海地產沒有嚴格把關,這樣一來我們的責任就非常大了,而且讓人趕到不可思議的是,在調查組的記者會上把所有責任幾乎都推給了我們,國強建築的負責人竟然不是許國強,法人代表竟然成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