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一兩分鍾的時間,我都在滾落的,那種滋味讓人抽筋斷骨,簡直受了極刑一般。渾身很多地方都破了,頭和臉都破了,到處都是血,腦子一片空白,隻聽到上麵有人大聲地喊叫著。最後我是被一塊大石頭給阻擋住的,身子劇烈地撞上去,好在頭沒有撞上去。
我在那裏抱著頭,蜷縮著。
當時雖然有意識,但是意識是薄弱的。
過了沒有多久,上麵的兄弟都衝了下來,他們不在乎那些危險,當向南他們抱起我的時候在我的耳邊不停地說:“大哥,你挺住,給兄弟們挺住!”
血讓我的眼睛根本睜不開說:“沒事,還活著,還好,還好!”
他們在那裏罵著。
我腦子一片慌亂,被他們抬著往平攤的地方走去,當時特別危險,如果我落下去了,肯定出大事了,下麵是峽穀,肯定被那翻滾的水給衝走了,人都找不到了。
我被趕來的救護人員和向南他們弄上了救護車,後來被送到了縣城的人民醫院,在那裏接受了搶救,我被推來推去,最後推進手術室。
折騰到傍晚,我才被推出來,身上到處都是傷,在那裏動都不能動,掛著吊瓶,我的身子被固定住,在那裏睜開眼睛看著向南他們。
我在想是誰害的我?當時根本無法知道,因為你看不到後麵發生的事情,是有人把我推下來的,我好像記得,我被推下來的時候,當然肯定不是我帶來的那四個兄弟,他們當時就站在我旁邊,我看的清楚,那就是身後有人突然襲擊過來。
向南說:“大哥,那個凶手是隱藏在一群驢友當中的,警察展開調查了,初步的結論是那個人其他幾個驢友都不認識,就是衝著你來的!”
我點了點頭,我能夠想的到,我得罪了那麼多人,他們每天幾乎都在想著如何報複我,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讓我有些恐懼,恐懼是因為這個人應該知道我來麗江這些天的行程安排,如果沒有內部的人提供線索,怎麼會知道我來香格裏拉呢?我來香格裏拉有誰知道?知道的人我都清楚,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知道我來麗江,一路跟蹤,我不想去懷疑我身邊的人出賣我。
醫生讓我不要多說話,後來兄弟們出去了。我靜靜地躺在那裏,很多事情越想越亂,越想越後怕。
晚上的時候,馮曼趕來了。
當時我在搶救的時候,向南給馮曼打了電話,因為當時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幾個兄弟也都特別著急,於是向南就給馮曼打了電話,馮曼沒有跟沈悅說這個事情,和姚姍姍開著車來的。
她急促地走進來,看到我後,走到我麵前,一臉愁雲地說:“好點沒有?”
我看到她後,我皺起眉頭說:“你,你怎麼來了?”
於是她就把事情跟我說了,接著靠近我,坐下來說:“你沒事亂跑什麼啊?”
“我都給摔成這樣了,你還這樣的口氣?”我想得到一些安慰,一些關心,可是馮曼來後似乎很生氣。
“你不來香格裏拉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你,你要是出事了,允兒怎麼辦?咱爸媽怎麼辦?”她把頭轉到一邊,眼睛紅了,見到她這樣,我說:“沒事,我福大命大,隻是命途多舛而已,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沒有辦法的事情!”
“你,你到底想幹嘛啊?讓你回香港,你不回,還跟琳達離婚了,你作什麼作啊?”她的眼淚出來了,她擦了下眼淚,我伸出手去拉著她的手說:“別這樣,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
“我不擔心你,我跟你說,我就是害怕你出事,你出事,允兒怎麼辦?”她回頭看著我說,我說:“你既然不擔心我,就不要說這些了,如果你出什麼事,我一定擔心壞了,你對我都沒有感情了,你哭幹嘛?為了兒子,我如果出事了,我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