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換了地方,在南邦離清邁更近一些的地方,那是一個小鎮,在南邦這樣的小鎮很多,如果想在泰國從這樣的小鎮裏找到我們還是很有難度的。
我們在那裏生活了一段時間,這期間,我一直在跟泰馬保持聯係,泰馬說塞康最近行蹤詭異,不停地換地方,大概是知道警方在加大力度抓捕他,因此特別小心,可想而知在這個時候,我們去接近他是有難度的,泰馬加大與坤達見麵的次數,希望從坤達那裏得到塞康的行蹤。
在那個小鎮我們生活了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那一個月的時間裏一切都很平靜,我們平時沒有什麼事情,我就跟馮曼在附近的山腳下坐坐,有時候會在那裏坐上大半天,那會我們很想念中國,很想念父母和允兒,兩個人總是在一起談論在濱海的事情,談論父母孩子,談論以前在中海的事情,談論曾經的朋友,翻來覆去地說著,從中能夠找到很多樂趣來填補那種寂寞。
我們不怎麼敢去熱鬧的地方,大部分的時候做飯都是在住的地方我們自己做,有時候實在是想去附近的館子裏吃上一頓,我也會帶著兄弟們和馮曼去,那家餐廳的老板我當時很熟悉,他們的餐廳地理位置很好,前麵和後麵都比較空曠,而且從後麵離開的路線我也都偵查清楚,一切都十分的小心。
餐廳裏有包間,包間裏有卡拉OK,馮曼喜歡唱歌,吃過飯後,她會唱幾首歌,裏麵中文歌曲多是鄧麗君的,而鄧麗君的歌曲又是馮曼特別喜歡的。
那天吃過飯後,馮曼繼續唱著鄧麗君的歌曲,唱的是《雲河》,她唱的特別動聽,她的舞台感很好,我們都喜歡聽她唱歌,她那天唱的比以往似乎都要動情,那優美的旋律讓我們陶醉其中。
雲河啊,雲河,雲河裏有個我,隨風飄過,從沒有找到真正的我,一片片白茫茫遙遠的雲河,像霧般朦朧地掩住了我,我要隨著微風飄出雲河,勇敢地走出那空虛寂寞——
唱到高潮部分,我感到馮曼的眼神有些哀怨,有淒苦,大概是逃亡在外,不能回到故土,對兒子的思念,很多情緒湧上心頭,她的神情和她的歌聲讓我的心微微地痛了起來。
那首歌她還沒有唱完,我的兄弟推門進來喘息著說:“不好了,我們快點走,外麵都是警察!”
我們立刻一起往外走,警察當時離餐廳還有些距離,在不遠處,他們停了下來,做好了一切準備,我看到很多警察都拿著槍,看起來是跑不了了,是不可能跑了。
“裏麵的人聽著,你們不要反抗,雙手抱頭走出來,趕緊走出來!”外麵有人用擴音器喊著,是中文。
毛奇立刻就拿出了家夥,馮曼忙說:“毛奇,不要亂來!”
可是毛奇急了,在那裏哆嗦著說:“哥,姐,你們從後麵走,趕緊走!”
我看了看後麵,也全部都是警察,餐廳裏吃飯的人都被嚇壞了,在那裏哆嗦著,老板在那裏雙手舉了起來,讓我們不要傷害其他人,我看著他說:“我們不會傷害其他人的,除了後門,還有沒有出口,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