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有人是出國找工作被人騙來的,有人是因為在緬甸的賭場賭博還不起高利貸被賣到這裏來的。陳麗說來到這裏後,她們就被迫給塞康的那些兄弟們玩弄,感覺生不如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出去。對於她們的遭遇,我很是同情,但是那會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出去,而且我也不敢多跟她們說什麼,隻能表示同情,我想如果將來中國的警方抓到了塞康,她們就會獲得自由了。
我在那裏等了幾日,每天大部分的時間,我就會坐在半山坡看著那一大片罌粟田,看著那些工人在那裏采摘著果實,那裏就有加工廠,罌粟被提煉成海洛因,然後被輸送到世界各地。
我的毒癮在泰國的時候基本被戒掉了,我在那裏抽著煙想著馮曼,心裏滿是愁苦,我不知道塞康是否可以調查處我的底細,我不知道那獲得自由的日子還要多久,還是從此就在這裏毀滅。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跟這裏扯上關係,人的命運有時候是個很奇怪的事情,很多人說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這是有道理的,如果你不去認識馮曼,如果你的性格不是如此,你在半途走上另一條道路,那你的命運自然會因為你而改變,可是有時候你又分明感覺你的命運並非掌握在你的手裏,你的性格是怎樣形成的?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性格,這一切又不是你自己可以決定的,為什麼是你,而不是別人,你是唯一的存在,那麼這個就是有很多冥冥中注定的東西了。
看著那令人感到充滿罪惡的花朵,思念飛回到馮曼那裏,飛回到國內,飛回到父母和兒子那裏,這人生有多少回是那麼的淒苦,為什麼命運要讓我如此?我不能去抱怨什麼,隻有坦然地接受。每當我去想到馮曼和我的遭遇,想到我們的一生,我就會感覺抱怨一些東西是沒用的,那無情的命運降臨到她的身上,如果沒有遇到我,她會有多麼的淒苦,她一個女人會多麼的不容易,她會是一個人,她的世界無人能懂,她孤苦伶仃,也許早已毀滅,也許身陷囹圄,她有那麼多委屈,可是無人給她伸冤,她就要帶著那種委屈,那種無助,那種想呼喊卻呼喊不出來的壓抑離開這個世界,一顆子彈把她送回到她來時的地方。
這個世界上從此再也沒有馮曼這個女人。
日子就那樣過著,塞康似乎忘記了要調查我的事情,他有時候會把我叫過去跟他一起吃飯,他跟我講述著他的宏偉藍圖,講述著他未來的打算,他似乎很希望我這個中國人,這個從外地來的人聽他的講述,在交談中,他認為我是有文化的,是見過世麵的,是可以理解他內心的想法的一個人。
後來我提醒他是否有調查我了,是否查出什麼來,他說還在調查,正在調查中,後來他似乎對調查我的事情沒有了什麼興趣,而更喜歡跟我聊天,聽我講述關於中國的事情。
我對這樣的生活沒有任何興趣,從那些女人口中,我聽說塞康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他有時候無比凶狠,對於一些人,他會用非常極端的手段,可是他在我麵前卻沒有暴露出這一點,有時候,我甚至想用佛家的一些東西希望可以感化他,他剛聽我開口就說:“不聽這些,這些沒有意思,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