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我喝過了酒，馮曼跟我說這個後，我冷冷地看著她說：“你說夠了嗎？”
她聽後皺起眉頭看著我，我怒視著她說：“你什麼意思？你就不稀罕我了，你不愛我了，你感覺我不值得你去愛了，你沒有了自私，你很偉大，你不就是要把我這個你不再稀罕的男人拿來去拯救悅悅嗎？沈悅是可憐，我們都心疼她，但是你讓我怎麼去做？我去跟沈悅好嗎？我做不到，我告訴你，馮曼，你什麼也不要說了，你不稀罕我就不稀罕我，我認識你們，我又得到多少好？我就該得到這些嗎？”我說的很心酸。
沈悅這樣，我也是沒有辦法，我是要拯救她，我從心裏也是這樣想的，我抽著煙看著車窗外，她被我說的似乎給震到了，她輕聲地說：“我不是說讓你真的那樣，而是如果沈悅好了，到時候你遵循自己內心的想法，我——”
我回頭看著她說：“你什麼都是為別人好，我知道，可是你什麼時候考慮過我？你什麼時候疼過我？好啊，我對沈悅好，我不要你對我好，我現在也是受夠了，我現在真是討厭你，你有什麼了不起的？馮曼，你以為我非你不可是吧？沈悅是挺好的，她為了我才這麼痛苦，她如果不是懷了我的孩子，她也不會如此，對不對？是啊，你有什麼好的？你下去！”
我第一次那樣發火，她在那裏低著頭不說話，我又說：“你幹嘛呢？你以為你還是小丫頭是不是？你多大了？我，我——”我是喝過了酒，我心裏難受，我喝多了些，我說：“我喜歡你是看得起你，你，你知道不知道啊？”她還是不說話，我在那裏冷笑著，借著酒意說：“你也別感覺自己高傲的不行，從小到大都是，感覺自己是大城市的，你爸媽不是當年濱海數一數二的嗎？不就把你慣出來這樣的性格嗎？看不起我是山裏出來的？是不是？”我唏噓著繼續說：“我就知道，你骨子裏有這種根深蒂固的東西，人家說什麼鄉下人不要找大城市裏的女人結婚，我看就是，感覺自己生來優越，從來不會考慮我的感受，我受夠了，我還就告訴你，我這些年是很混蛋，我不混蛋的時候，我落得什麼好處了？我處處為他人著想，誰為我著想啊？我就活該嗎？你在濱海能找到哪個男人如我這樣的？你什麼同學啊，你拉倒吧你，誰真正喜歡你啊？還不是喜歡你的錢，還以為自己不得了似的，你照照鏡子看看，去看看！”
我把所有的苦水都在那個時候倒出來了，把該發的火都發了，我就那樣盯著她看著。
她在那裏還是低著頭，過了會，她回頭皺起眉頭看著我說：“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見嗎？現在不是沒有辦法嗎？我意思是——”我猛地打斷她的話說：“你什麼意思啊？你征求誰的意見了？好像跟命令似的，沈悅這樣，我是心疼，我是感到痛苦無奈，可是沈悅比我重要，所有人都比我重要，現在連你養父母的都比我重要了，當然了，他們應該比我重要，小雪，小雪是不是也比我重要？還有誰沒有我重要的呢？你拉倒吧你，你趕緊給我下去！”
她皺起眉頭說了句：“那你當我沒有說可以了嗎？我，我——”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好的，我會對沈悅好的，我會對她很好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她弄好的，而你，愛去哪去哪！”
那天我真是夠討厭她的，從來都沒有發那麼大的火，她是我被轟下去的，她下車的時候似乎感到有些疲憊，而且差點摔了一腳，她在那裏喘息著，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像是哭了，而我在酒的作用下看著她感到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