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不隻是該歎還是該笑,她本人並不喜歡清朝,能選擇的話,她肯定會選唐或宋,可惜她沒有選擇權,隻能既來之則安之,而略微高興一點的是,她如今的身份是滿人,雖然她也不大喜歡滿人,更願意是漢人,但生活在清朝,無疑滿人要更有優勢一些,畢竟能更輕鬆的生活,誰也不願意艱難,何況她更害怕纏足這一酷刑。
林靜作為展示品被應該是自己的母上大人看了一遍,也沒聽懂母上和乳母兩人的對話,就又被打發回自己的房間,她知道母上和乳母兩人說的應該是滿語,但因為聽不懂,隻能憋屈著。
嬰兒的生活非常無聊,作為一個合格的嬰兒,林靜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一天要睡十個時辰,醒著的兩個時辰裏,吃喝拉撒又占去一大半,每天她的母上大人都會讓人把她抱過去看看,她的父親大人和兩位兄長也來看過她,還都對著她說了一串兒話,可惜她聽不懂,隻隱約猜出幾個詞的意思。
等林靜滿月那一天,她見到了一大堆人,她的母上大人喜氣洋洋的抱著她跟人說話,她努力控製自己不要睡著,不過沒多久仍是睡了過去,等她一覺好眠之後,得知自己有了個新名字叫舒宜爾哈,蓮花的意思,她父親大人起的名字。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林靜,哦,應該是舒宜爾哈對滿語這門語言越來越熟悉,等到下雪時,她已經可以聽懂簡單的日常對話,怪不得以前人家說學外語要有語言環境呢,把誰一個人扔到個語言不通的地方,用不了多久他也差不多能跟人對話了。
隨著視力增強,世界重新在舒宜爾哈眼中清晰起來,她對自己如今的家庭也有了個大致的了解,首先是她父親,是這一家中最小的兒子,她還有四個伯父,四個伯父家有若幹個堂兄堂姐,至於到底多少個,誰家幾個,不好意思她還沒記清楚,不過她的兩個親兄長倒是記清楚了,還知道那兩人一個比她大七歲,一個比她大四歲,兩人對她這個妹妹非常好,每天都會來看她,小哥不到上學的年齡,更是恨不得長在她身邊,不過被母上大人製止了。
家裏的最高領導者是祖父,而所有女眷的頂端則是祖母,不過家裏的管家大權好像是在大伯母手裏,因為舒宜爾哈常被抱到祖母房裏玩,但從沒見她處理過家務,不過舒宜爾哈認為這是很正常的,大伯母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她的長孫都比舒宜爾哈大好幾歲。
讓舒宜爾哈有些疑惑的是祖母對她以及她兩個哥哥比對其他兄弟姐妹要好,雖然不是太明顯,但似乎大家都感受得到,卻又沒人對此有任何意見,倒也算是件怪事。
舒宜爾哈來到這世上過得第一個年,她幾乎沒什麼記得住的事,因為一個半歲的嬰兒能被允許參加的活動實在太少了,連守歲都沒她的份,她除了感受到比平時熱鬧的氣氛外,跟平常沒有任何差別,就連過年長輩們送了一堆紅包壓歲錢她也隻看了一眼,隨後就被乳母收了起來,隻有一個金錁子被穿了根紅繩掛在她的手腕上。
冬去春來時分,舒宜爾哈開始學著說話,她開口叫的第一聲是“額娘”,不過額娘是個狡猾的,見她開了口,用了一下午時間教她叫阿瑪,等晚上她父親回來,就讓她叫人,把她阿瑪喜的抱著她轉了好幾個圈,她大哥二哥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非要聽一聲“哥哥”,不過舒宜爾哈可不打算配合他們,隻當聽不見,抱著父親的脖子咯咯笑,給她兩個哥哥一個後腦勺。
父親大人高興勁兒過去之後,笑著對母上說:“這丫頭是個嘴巧的,才九個月就會叫人,比她兩個哥哥可強多了……”
母上笑著點頭,舒宜爾哈的大哥年紀大些,人也穩重些,聞言隻是抿嘴一笑,二哥卻咋呼道:“妹妹這麼小,連路都不會走,飯也不會吃,應該是我比她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