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爾哈的活動範圍十分有限,哪怕她很想在府裏各處轉悠,也沒人會帶她出自己家院子門,除非有父親和母親陪同,她二哥景顧吉倒是想帶著她到堂兄弟跟前顯擺,可惜他不穩重的表現被額爾赫記住了,提前進入學習階段,每天都要跟著景顧勒一起讀書,等他學完一天的課程天都黑了,哪裏還記得要出去玩的事?!
不過這幾個月舒宜爾哈也不是沒有收獲的,最起碼她在祖母那裏弄清楚了自己究竟有多少兄弟姐妹,嗯,她家真的是一個大家族,怪不得房子不夠住呢,她是她這一輩最小的孩子,她的堂兄加親兄長一共排到了二十一,而她的大排行是十二,也就是她有十一個姐姐!她這一輩有三十多個兄弟姐妹,她的幾個年紀大些的堂兄們也都娶妻生子,她有六個比自己大、兩個比自己小一歲的侄子侄女,她四堂嫂肚子裏還有一個快要出生,家裏這麼多人,幸虧她是個偽嬰兒,不然哪裏記得清楚!就算她有成年人的思維,把每一家子弄清楚也用了好幾個月!
事實上,舒宜爾哈現在也隻是把堂兄們的排行和名字弄明白了,至於長相,不好意思,有幾個比較忙的堂兄,舒宜爾哈一共也沒見幾回,她還真不記得。
同時,作為一個任何人都不會防備的小嬰兒,舒宜爾哈還真聽到不少亂七八糟的消息來著,比如說她二伯有些**,四十多歲的人了,前些天又收了個通房丫頭;她三伯是個怕老婆,多看了院子裏丫頭一眼,就被三伯母收拾一頓;二伯家的十六堂哥和四伯家的十八堂哥不和,什麼時候又吵了一架;大伯家的四堂姐成親三年還無所出,大伯母特意請了尊送子觀音送過去等等等等,反正隻要不是特別機密的事,隻要有人議論,舒宜爾哈大多都能聽見。
這些雜七雜八的事能從下人們的談論中聽到,但真正重要的事隻能從額爾赫和西林覺羅氏嘴裏聽到,舒宜爾哈為了多知道些內幕,扮演了一個有些黏人的小孩子,隻要條件允許,她一定要跟額爾赫和西林覺羅氏待在一起,從他們手裏回乳母身邊時總要哭鬧一場,這麼一來二去的,讓本來就疼女兒的兩個人更是把她疼到了十分,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作為一個俗人,舒宜爾哈最關心的是自己家的家產到底有多少,在她鍥而不舍的黏在額娘身邊好幾天後,終於遇上父母算家產,得知自己家被分了兩個田莊:一個大的在盛京有三十頃,一個小的在京郊,隻有十一二頃;兩個鋪子,一個是綢緞莊在外城,一個賣文房四寶的,離著國子監不遠,另外還有一處宅子和一萬兩現銀。
舒宜爾哈不知道這些產業一年能有多少產出,但是從父母的言語中能感覺出不少,就像是她一開始想的,大富大貴難些,但小康生活絕對能夠保證。不用為生計發愁,哪怕如今隻是個小孩子,舒宜爾哈也悄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