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咬牙切齒地訴說著,簡雨濃開著車心裏卻是在偷偷地笑。
喬景容第一次送那晨回去的時候,他們聊了聊,喬景容跟她說了當初那拉家裏用他遠在中國的父母的性命來要挾他跟那拉分手的事情。
時過境遷,簡雨濃想起當初他們那場傷筋動骨的分離,都會替他們心痛。
“可是那拉說,你說你在國內早已有未婚妻……”
她這樣問喬景容,喬景容苦澀地搖了搖頭,“哪有什麼未婚妻,當初是想著怎樣能傷了她讓她跟我斷了就怎樣說的!”
簡雨濃歎了口氣,“當初給了她那樣的傷害,現在再想要挽回,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我知道!”
喬景容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痛,“當初我放棄了她,這些年我都沒有勇氣去找她,更不敢打聽她過得怎麼樣,怕她結婚嫁人忘了我了,又怕她還在念著我……”
她若忘了他另尋他人,他的心會痛,可她若還念著他愛著他,他的心會更痛,他會更加內疚自己當初對她的放棄。
可偏偏他們現在交際的時候更尷尬,她有了他的孩子,但她卻要另嫁他人了。
他不知道她是忘了他,還是仍然愛著他了。
簡雨濃隻能安慰他,“不管怎樣,等她來了你們見麵再談吧。”
喬景容神色堅定地點了點頭,“不管怎樣,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棄了,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有了那晨,更因為她一直在我心裏!”
簡雨濃想起自己跟喬景容的這番對話,不由得歪頭看了一眼那拉,她已經停止了對對方的控訴,正歪頭看著車窗外,纖細的手在車窗上輕輕劃著,臉上湧上一抹自嘲的笑,“你知道嗎小濃,我曾經那麼喜歡這座城市,因為這是我愛過的人生活過的城市……”
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那一年他帶她來過這座城市,來見過他的父母,她很羞澀,她天真的以為他們真的會成為一家人,她會是他的妻子,會為他生兒育女,會好好孝敬他的父母。
隻可惜現實是那麼的殘酷。
現在想起來,隻覺得自己像一個傻傻的小醜。
簡雨濃趁機小心翼翼地問,“那……你現在還愛他嗎?”
那拉收起自己的思緒,嗬嗬地大聲笑了起來,“什麼愛啊恨的,都一把年紀了,談這些太幼稚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搪塞過了簡雨濃的試探。
她是真的不願談這些了,也沒有力氣談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一輩子可以談好幾次戀愛,而且每一次都愛的那麼情真意切的。而她就那麼一次,就差點要了她的命。
她現在對愛情,是懼怕,而不是期待。
她的心上,那些愛他的傷,早已密密麻麻,她無法原諒走不出去,別人也無法走進她。
簡雨濃也沒法再說什麼,隻驅車送她去約定的地點,那拉臨下車的時候簡雨濃說,“晚上住我家吧?”
那拉笑了笑,“你也知道我現在做酒店,所以每次出差都會住酒店學習研究一下他們的管理!”
“好吧,你還真是一心撲在事業上了!”
簡雨濃笑著嗔怪嗔怪她,那拉伸過手來摟著她撒嬌,“等我談完了去你家看那晨順便蹭飯,你可要給我準備一大堆好吃的哦!”
“好了好了,你快去談吧!”
簡雨濃拿她沒有辦法,那拉這才笑著下車。
對方約的地點竟是在一家酒店的房間,那拉覺得既然對方是個女人也就沒有什麼好避諱的,反正都是女人,再說了,她的泰拳也不是白練的,當年跟唐煜寒都打的天昏地暗過,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到了對方說的房間門口,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抬手敲了敲門,她今天是豁出去了非得把這塊地皮給奪回來。
開門的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那女孩子見到她之後竟愣在那兒盯著她一個勁兒地看,最後她不得不耐著性子提醒,“請問,您是遲小姐嗎,啊?”
那女孩子這才回神,連連應著,“是是,我就是,快請進!”
那拉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子,然後邁步進了房間,她一眼就看透了那個女孩子沒經過什麼世事,一臉的呆萌,就這樣的一個人還想搶她那拉的地皮?
其實小助理剛剛愣住隻是因為,她發現喬教授的女兒跟這個女人長得好像啊,怪不得前幾天喬教授忽然莫名其妙地讓她以她的名義花了一大筆錢買了一塊地皮呢,當時她還納悶喬教授什麼時候要搞房地產了。
現在看來,喬教授一擲千金,難道就是為了引這個女人出來?難道說這個女人就是喬教授女兒的……媽媽?就是喬教授……心頭上的那個人?
那拉進去之後才發現這是一間很是豪華的套房,裏麵連著好幾個房間像是臥室還有書房什麼的,看來這小姑娘還挺有錢的,不然怎麼能住這個豪華的房間。
轉身看著那小姑娘,她直接氣勢淩厲地開門見山,“遲小姐,請問我跟您有什麼過節仇恨嗎?您為什麼要搶我的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