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顧磬簫從身後擁住她。
他寬厚的手掌撫在她纖細的腰身上時,兩道濃眉微微一蹙,不等她接話,又說:“怎麼又瘦了?”
“正好,不用我再費盡腦汁想著怎麼減肥。”良城彎眉輕笑,開口的“公鴨嗓”讓她形象全無,她又喝了好些溫水,緩解嗓子的不適。
“減什麼肥?”顧磬簫斜了她一眼,心想我好不容易才養胖些,你倒是會折騰。不過,他嘴上不敢這樣說,隻有些嫌棄的說:“就你這身無二兩肉。”
轉念,他又想,這陣子她實在忙得沒譜,每天早出晚歸,有幾次直接在工作室開通宵,活脫脫一副拚命三娘的樣子……相比之下,他這個一年接不過五單工作的人,顯得很不求上進。
他心想,等她這場秀結束了,得好好給她補補,至少得長點兒肉。
良城轉身,伏在他懷裏,似笑非笑:“顧先生,您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呀?”
顧磬簫笑,說:“可褒可貶。”
良城皺了下臉,空餘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討厭死了。”
看著她雙頰泛紅,漂亮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像夜空裏明亮的星星……他心頭一動,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
良城推搡了一下,“我感冒。”
“我知道。”顧磬簫淡笑著說。
良城轉了下臉,看著花圃裏的小房子,“你不是剛接了個項目嘛?怎麼有空搗鼓大胖的房子啦!”
顧磬簫微微凝眸。
他才不會告訴她,這個事情,他從半年前就已經開始著手畫圖了。不過,好幾版設計都被念念給否決掉了,直到這個,像個小型遊樂場的造型,她才拍板敲定。他算算時間,哪裏還有空餘去理工作的事情啊……那個狡黠可愛的丫頭,才是他最刁鑽棘手的“客人”。
可是,不管她怎麼麻煩,怎麼挑剔,他都甘之如飴。誰讓她是他們最寵愛的小公主呢!
這一點,他站隊簡默和良牧寧那邊。
“簡默說,可能會帶大胖先過來。”顧磬簫微笑著說,俊彥上盡是滿足。
良城把水杯擱在窗台前,他們的秀定在明晚。她有些擔憂的問:“簡默明天中午就到了呀,你趕得及嗎?”
“來得及的。”顧磬簫胸有成竹的點頭:“今天下午應該能把房子搭好,至於那些小裝飾,可以後麵慢慢來。”
“實在來不及的話,先讓它睡在客廳裏也行。隻要不亂咬東西……”
“對我這麼沒信心?”顧磬簫俯首看著她。
良城搖頭:“我是對簡默跟良念珺沒信心。照他倆那德行,大胖能有多乖?我不用見到本尊都能想象到了。”
“哪有那麼誇張!”聞言,顧磬簫無奈的笑了。他親了下她微蹙的眉心,握住她微涼的手,溫聲說:“走吧,去喝粥。”
……
良城和陳漫通完電話,握著手機來到書房的窗台前。遠遠看見顧磬簫在花圃裏忙碌著。看到他時而站立、時而蹲下身,旁邊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工具占了一大片地方,還有圖紙……他的神情認真而專注,倒是難得。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顧磬簫專注工作的樣子了。
又或者,是她太忙了,以至於錯過了許多。
不過,相比起她風風火火的急躁,顧磬簫要顯得平和許多,給人一種雲淡風輕的感覺。他們兩人像兩個極端,卻又相互契合著……
這場秀結束,她該停一停啦。
良城端著一杯溫水,出來花圃外麵,溫暖的陽光洋洋灑灑的打在身上,舒服得她想伸個懶腰。
“喏!”她把水遞給正忙著的顧先生。
顧磬簫放下手中的工具,摘掉手套,才接過她的水。他直接坐在地上,說:“我好像說大話了。”說著,他的指繞著一地的小木板一圈,尷尬道:“這堆東西,除了要對各個不同的菱角,還要調和顏色,有點兒麻煩。”
良城展眉微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讓你答應得那麼爽快吧!”
“……”顧磬簫喝著水,笑而不語。
良城彎腰拿起一塊木板,很奇怪,表層上了油彩,還打了蠟,卻隻有木質的香氣……而且,這些插畫的手法,有點兒眼熟。“這該不會是輕輕的手筆吧?”良城端詳片刻,忍不住問。
顧磬簫不予置否。
良城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到底從多久就開始密謀這件事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