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日子終究還是到來,沈魚這兩日不停的尋找理由想挽留吳煩再多在沈莊逗留兩天,不是謊稱身體不舒服讓他陪著去打魚,就是借口沈父不正常讓他在家裏陪伴,可最後能想到的借口都說了一遍,再也不能留吳煩再多呆一天了。
這天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吳煩背上沈魚為他準備的行囊,裏麵裝著路上要吃的幹糧和一些碎銀子。
碎銀子是沈魚多年的積蓄,她一個弱女子平日裏不要養活自己,還要照顧神誌不清的父親,幾年下來也就積攢了這麼點積蓄。
昨晚收拾行囊時,沈魚就將銀子裝在背包裏,被吳煩發現。吳煩怎麼可能要沈魚多年的積蓄,他和沈魚推脫起來差點成為二人第一次吵架。沈魚當著吳煩的麵將銀子收了起來,可等吳煩睡著又偷偷的塞進了他的包裏。
外麵的雨一直下個不停,吳煩打著傘走在雨中,沒有山盟海誓,也沒有生死離別,隻有沈魚依靠著窗戶望著吳煩戀戀不舍遠去的身影。
話說離開了生活了大半年的沈莊,吳煩心裏也是十分難過和不舍,他走在路上回頭朝沈莊的方向望去,不禁眼淚充滿了眼眶。
按著驛站夥計畫的地圖,吳煩走了五天來到了一片沙漠。不知是自己走錯了路,還是夥計畫的地圖有誤,這邊在地圖上標注出的是一個村莊和一片樹林,可此時吳煩站立在漫天風沙中,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頓時迷失了前進的方向。
吳煩翻遍了行囊,沈魚為他準備的口糧已經吃光,背包裏除了一件舊衣服就是那些沈魚偷偷塞進去的碎銀兩。
吳煩在沙漠中艱難的前行,烈日的照射和風沙的吹刮使得吳煩嚴重脫水,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食物,而是飲用水。
吳煩翻過幾個沙丘,終於看到茫茫黃沙中有幾間房子,房子外掛著一副旗子。他拚盡最後一點力氣,向那幾間房屋奔去。
吳煩連滾帶爬的跑到那幾間房子麵前,才看清掛著的旗子寫著“大漠客棧”幾個大字。
吳煩連忙推開房門,一下撲倒在地上,嘴上不停的念叨著“水,水…”
在地上躺了許久,吳煩並未感到有人搭理他,他睜開漸漸適應了室內光線的雙眼,看到客棧內三三兩兩坐著幾位客人,滿臉絡腮胡的老板趴在櫃台上打盹,店小二不知道跑哪裏開小差去了。
吳煩誠惶誠恐的走到櫃台前,輕輕喚醒沉睡的老板:“老板,老板,你這還有飯菜嗎?”
正在做美夢的老板被吳煩叫醒,發現來了新客人,忙招呼店小二來招待吳煩。
在老板的一片叫罵聲中,店小二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將吳煩引到角落的桌子邊坐下。
“客官遠道而來辛苦了,您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店小二這段話說的十分利落,就像已經背下來一般。
“打尖?是什麼意思?”吳煩自小沒有自己出過遠門,自然也不知道住客棧都有什麼講就。
店小二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吳煩,心想這是哪裏來的土包子,連客棧都沒有住過,但是嘴上卻仍舊十分客氣:“客官,打尖就是吃個便飯,吃完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