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保重!”
“六弟,等你回來時,兄弟們送份大禮給你!”
“六哥,我們會想你的!”
……
一個個熟悉的聲音同麵孔,從遙遠的另一個世界傳來,一遍又一遍,如同回放的電影片段,經久不息。
朗地霍地驚醒,同以往一樣,渾身濕透,衣服貼在身上,十分難受。
他從柔軟的厚地席上坐直身子,漆黑一片的窗外在提醒他,時間離天亮還早。
這一年多來,總是會夢到這些熟悉的麵孔和聲音,那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異性兄妹啊!
朗地習慣性地吐出一口長氣,然後點亮牆上掛著的一盞黃油燈。
昏黃暗淡的燈光無力地照耀著這所土磚為牆,瓦片為頂,大約二十平方米的簡陋房子,房內除了被稱為床的厚地席之外,就隻剩下靠在另外一邊牆壁,被稱為衣櫃的大木箱子。
每夜被夢驚醒,他不再複睡,而是盤腿打坐,進入深層次的冥想修煉,這是他自小便養成的習慣,也是極限訓練的一項科目,能快速恢複精神力。
早飯過後,在二牛家門前的籬笆圈成的院子裏,朗地坐小屋門口指點小青花練功夫。
在朗地的指點之下,小青花每打出一拳,踢出一腳,看上去到是有板有眼,隻是瘦小的身軀怎麼看都像是花拳繡腿。
受傷的二牛則躺在躺椅上,眯著他那腫得老高的眼睛,看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因為受傷,他此時就應該是與小青花兩人一起對練。
朗地一有時間就會教他二人練功,正好現在有時間。
在小青花打完一套少林長拳和武當擒拿收功後,朗地站起身對小青花道:“今天就到此為止,下午抽出一個時辰練習我交的冥想運氣的法門。”說著又對躺椅上的二牛道:“二牛躺著也能練習,這樣會減少你身上的疼痛感。”
小青花正要說話時,二牛搶在她前先開口道:“朗大哥,我從昨夜開始就一直照你教我的方法練習,身上雖然還有點疼,但是比昨天好多了。”
朗地一笑道:“這樣就對了,等你們能夠自如進入冥想修煉時,我就教你們長力氣和打人的武功,再遇到上次那幫混蛋就不用怕他們了。”
小青花這次沒讓二牛搶白,急忙搶先道:“朗地哥哥,我和二牛哥一定會練好功夫,將來和你一起去打壞人。”
二牛被小青花搶先一步,顯然是有點急了,他急嚷道:“朗大哥,我不怕那些壞蛋,當時他們從我手中搶寶貝時,我就打倒他們中最矮的那一個,後來他們一起上來,我就打不過了,我的眼睛就是被我打倒的那個矮個子用拳頭打的。”
二牛說到最後整個腮幫子鼓脹起來,顯是被打他臉的那人氣的,如此一來,原本就浮腫的臉和眼睛,就顯得越發腫脹了。
朗地見二牛著急嚷叫又氣鼓鼓的模樣,甚是好笑,他也沒來得及細問昨天發生的事,笑著打趣問道:“那你和我說說,昨天你是在什麼情況下,用什麼招式打倒敵人的?”
朗地話一出口,二牛立即就亢奮起來,直接就從躺椅上坐起身來,連身上的傷一時都忘卻了。
昨天那一戰開頭就打倒敵人,已經被二牛當成自己人生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輝煌”戰績!
當然昨天那一戰,是他跟著朗地學了半年功夫來第一次和人動手。
亢奮的二牛想起昨天那場被他當成“輝煌”戰績時,一臉激動地描述道:“他們當時隻放一個人上來搶,我怎麼可能讓他搶走寶貝。那家夥見我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就沒放在眼裏,他一上來,我猛地使出一招直衝拳,腳下的撩陰腿也同時踢了出去。哈哈,那家夥躲過了拳頭卻中了撩陰腿,然後我乘他不備,又繞到他旁邊使出一招小擒拿手抓住他的手臂,然後用肘頂他的肋下,腳下鏟腿一出,他就倒地了。”
朗地見二牛平時說話的語言組織能力不強,沒有想到描述起武功招式時,卻是繪聲繪色,看來自己教給他的那些功夫,是學到心裏去了,心裏也是很替二牛高興。
從二牛繪聲繪色地描述中,朗地也是聽出了二牛在對敵出招時的一些不足之處,正準備指點二牛如何改進時,突然在他胸前掛著的一個藍色戒指吊墜,閃出一道微弱豪光。
頓時,一個白眉毛與白胡須的虛幻白頭老翁,出現在了朗地眼前。
這長得有點像電影蜀山劍俠昆侖派掌教長眉的白頭老翁,看上去神采奕奕,精神飽滿,和藹慈祥,尤其是他一對閃爍這智慧光芒的炯目,能直透人心,讓人無法在他麵前隱瞞任何秘密。
這白頭老翁一現身,朗地渾身猛地一震,瞬間愣在當場,原本要指正二牛的話,一時都忘記說了。
白頭老翁不是別人,在地球收養了朗地十三年的古爹,一個失去肉身的靈魂體。
此刻,二牛依舊還在描述自己是如何被另外兩人打倒在地的過程,一旁小青花的注意力始終集中在二牛的描述當中,兩人都沒注意到朗地臉上的異樣,更不可能看到古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