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考慮了很久,羅一也考慮了很久,有的事情是明明知道卻很難說的,難道林飛衝到羅一的麵前,第一句就問她是否是白狼嗎,還是問她到底殺了多少人,是不是被抓住了會判處死刑的呢。
林飛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如現在的羅一一樣,羅一不知道見了林飛該怎麼說,難道說是遇到他都是刻意的,是為了放玄珠,後來又是為了取回玄珠這樣的事情嗎。
羅一的心在徘徊,正如接下來不該怎麼做一樣,徘徊在兩人的感情中,也徘徊在死亡的邊緣。
也許兩個人不認識的最好,那樣誰也不欠這誰,誰也不會覺得難過,誰也不會覺得不甘心,警察依舊是警察,神偷依舊做著神偷,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讓人很難受,仿佛有人掐著自己的脖子,再如何想要掙脫,也依然隻是想想罷了。
這一晚,羅一靠在牆壁上想了一夜,很快天就會亮了,等到天一亮,自己的生命就隻有一天了,甚至很明顯的看到血管裏麵的血液,在慢慢變著顏色,已經成了淡淡的紫色,皮膚好像很薄,隻要輕輕的碰觸一下,將會血流不止。
羅一在苦笑著,活了那麼多年,何曾為生命這樣的事情煩惱過呢,也許死在自己手上的那些人,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死法,應該會從墳墓裏笑著跑出來吧。
好像空氣裏彌漫的是種憂傷的感覺,就像毒氣一樣飄散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隻要呼吸一下,便距離死亡更近了。
老天怎會那麼喜歡捉弄人的,明明看到兩人都那麼傷心和迷茫,為什麼就不給彼此一個機會,站在兩個不同的職位,偏偏要是死對頭,而且還沒有任何可以回頭的機會,現在就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一天啊,就隻有一天的生命了,這讓羅一情何以堪。
林飛放下電話後,依舊坐在馬路上,看著天空的繁星點點,心裏很難過,但是卻理不出一點思緒,就連見了羅一要說的話都快忘記了。
人哪,怎會有那麼多的無奈,無奈來無奈去,剩下的也隻能是空殼罷了,空到什麼都沒有,試想可以裝一點東西,可卻連愛情都裝不了。
就那樣坐著,看著天空的顏色越來越清明,心下卻越來越恐懼,快天亮了,天亮了就得找羅一了,等到什麼都問清楚,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最重要的是,兩個人之間會有什麼樣的改變。
如果林飛知道的多一點,哪怕想到羅一身體裏的毒管,恐怕都不會忘記那麼多的事情吧。就算兩個人拋開一切,就算林飛放棄了做警察,他們兩個也無法在一起了,等到今天一過,羅一就徹底的沒有了。
天終於還是亮了,兩個人坐在不同的角落,看著一層不變的天空,怎麼就提不起任何力氣呢,天還是亮了,亮了就又是一天了,新到的一天,卻增添了那麼多的苦澀。
羅一給林飛發了條信息過去,說是約在一片廢墟見麵,林飛倒無所謂,什麼都沒有想,拿起手機就往指定的地方走去。
羅一很早就到了那個地方,這裏是一片廢墟,根本就沒有人,之所以到這裏,自然也有她的目的。
神偷組織是一項很嚴密而且很恐怖的組織,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安裝芯片,並且利用芯片來幹擾警方的監控和通訊儀器,這也正是為什麼羅一可以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侵略對付的係統。
芯片對於被植入的身體的危害也是很大的,就算羅一快要死去,但是即使是這樣,芯片本身的危害性也是極其大的,並且不會隨著被植入身體的死亡而改變性能。所以,等到羅一死去了,芯片存留在那裏,也會有極大的危害。
羅一眼角的毒管也是相當大的危害,當時神鷹的製造不僅是怕這些徒弟出賣他們,或者是為了讓對方沒有拷問他們的把柄,也讓他們少受點苦,所以這樣做,才讓他們在最危險的時候可以選擇自我滅亡的方式。
隨著被植入者的身體死亡,毒管會自動破裂,這樣的毒液危害性極大,加上和芯片在一起,更加具有強烈的危險。所以羅一才不得不選擇這樣的地方,四處都裝好了炸藥,等到林飛一走,定時炸藥就會爆炸,那個時候,毒液和芯片也將會被毀滅,在這樣廢舊的地方,想必也不會有人受傷。
以前神鷹告訴過他們,當他們要自我滅亡的時候,應當在敵人的麵前,或者是人多的地方,這樣不僅是報複社會,還可以在警局裏麵選擇自我銷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