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祖母死前托孤,母女冰釋前嫌(1 / 2)

秦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女兒立於床前,凝息輕歎,柔聲道:“雪兒,既然來了,就坐在我的旁邊吧。”隨後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安塵,接著道:“塵兒,我與你姑姑有事要談,你先出去,等我叫你進來。”

秦安塵點點頭,戀戀不舍的推門出去,隱約覺得奶奶有交代後事之意,心中一陣痛楚,坐於樹下石凳之上低頭抽泣。他回想起昔日之點滴,那幸福時光不會再有了。

想到父母為自己采藥而命喪山中,奶奶又因傷心過度病重危命,一時之間無比痛恨自己。這一切事情全都是因自己而起,終落家破人亡之地步,百感交集,無法言語。

他默默坐在院中石凳上,目光始終盯著房門,眼睛一眨不眨。他害怕!害怕一眨眼間,奶奶就會像父母那樣去世了。

他嘴中喃喃道:“奶奶,您一定不會有事的,您一定不會丟下孫兒的,對嗎?孫兒知道您一定不舍得,一定不會像黃葉這般離開大樹。“

院中的那棵大樹上,風吹葉落,一片淒涼。

房中,梁雪輕關屋門,回身立於床榻之前,望著床上的母親,頓時百味齊聚心頭,往年舊事又浮於腦海,無比清晰。又想到,自己早年親身經曆家中變故,一切皆由兄長而起,屢問之緣由,皆無果,故將怨恨集於兄長身上。她突然明白,這麼多年自己已經錯的無可救藥,心中雖明白,但還是固執的錯下去。

此刻,她看著榻上的母親,後悔當初不該如此。血濃於水,這些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她又怎麼可以如此狠心的一直恨下去!錯了,是自己錯了,如此簡單的道理為何此刻才懂得,才頓悟,才追悔不已!

梁雪低頭不語,一邊想著心事,一邊聽著母親細微的聲音。聲音雖輕,但是字字落在心間如同千斤之鼎壓在胸口,每一個字都是那麼沉重。她強忍著淚水,雙拳緊握,指甲陷進肉裏也無所察覺。

“雪兒,記得早些年,我們初到落凰,你常問為何我們家會遭此劫難。按理說,我們家也算名門,你父親位極人臣,你兄長戰功赫赫,開府封爵,不該無故遭遇此難。而這些年來,我們都沒有告訴你其中緣由,實乃此為天機,不能與旁人道,我們這樣做,隻想讓你能夠幸福。”

秦老夫人緩緩道來,說到最後竟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看著女兒,目露慈光,微微抬起手臂。梁雪觀之,忙緊握母親之手,俯首貼於母親胸前。

秦老夫人摸著女兒的臉頰,接著道:“我知道你將這一切都罪於你兄長,也怪我將你嫁於韓家,你雖多年不與我們來往,但是我們並沒有怪過你,我、你哥哥、你嫂嫂,都沒有怪過你。”說到此處,她潸然淚下,不能言語。

梁雪聞此言頓時淚如雨下,握著母親的手更緊。她想到自己恨了家人這麼多年,心中雖悔,卻一直固執的堅持著不肯回頭,直到此刻她才發覺,自己早已錯得離譜,無論發生了什麼,家人始終是家人,始終會對你不離不棄。她知道,自己明白得太遲了,真的太遲了。

秦老夫人掙紮著欲起身,梁雪見狀,忙將母親扶起。隻聽母親手指著內屋,在她耳邊道:“雪兒,內屋的書架上有一個暗格,內有一幅玉簡,你去將它取來。”

梁雪應聲,輕輕將母親扶著躺下,起身向內屋走去。

秦老夫人看著床頭放著的玉鐲,目光如炬。玉鐲呈青褐色,看不出品質。就在她的手觸在玉鐲上的那一刻,玉鐲突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華瞬間出現,又眨眼間平淡如常。

她的目光此刻已變得柔和,看著手邊的玉鐲,嘴中喃喃道:“老頭子,這十餘年來,牧兒一直耗盡修為,施以禁魂之法於這個寶貝上為我續命。我本應該早一點去陪你,可是塵兒~”

她說到此處,哽咽無法言語。片刻,又接著自語道:“現在好了,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我就要去陪你了。老頭子,你一定得等著我。”

言到此處,戛然而止。她的嘴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甜蜜,溫馨。

梁雪拿著玉簡走出內屋,看著母親一臉笑容,心中的憂慮稍減。她快步走到床前,將玉簡遞給母親,道:“母親,可是這個?”

秦老夫人點點頭,道:“這玉簡本是你哥哥的。塵兒現在還年幼,等他稍長一些,你可將這玉簡交給塵兒。”她回頭又拿著青褐色玉鐲對女兒道:“這玉鐲是我梁氏家傳之物,本應該交給你嫂嫂,可誰知他夫婦二人~”

言到此處,她又不禁哽咽起來。梁雪見狀忙扶著母親道:“母親,莫要再說了,雪兒都知道,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