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前方果然是一處斷崖,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常慕白俯身道。
秦洹點點頭:“你帶幾人前去再探,若有異常速速回報。”
常慕白道一聲:“喏。”便帶著三名黑衣銳士消失在小徑上。
下了一夜的雪漸漸停了,秦安塵看著四周看守著他們的黑衣銳士,以及不遠處的秦洹,小聲對伯陽真人道:“師父,這裏是什麼地方?”
伯陽真人麵色凝重,他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秦安塵的問題。一旁的青鳥真人一臉不解地說道:“老哥,此處怎會出現斷崖?”
“我也想不明白啊。你我在這山中雖久,但這黑山東麓奇峰遍布,岔路極多,也許是我們記錯了吧。”伯陽真人此刻也是一頭霧水。
“可是,這條路應該是一直通往山下的。即使你我記錯,難道這些人也會記錯不成?”青鳥真人輕聲反駁道。從落雲穀至此,雖然有十餘處岔道,但一行人並沒有走錯路。印象中這條路會一直通往山下,怎會出現這種狀況。斷崖?即使走岔,也不可能出現斷崖。他在這山中百年,根本不會記錯路。
秦安塵見秦洹朝這邊走來,趕忙打斷兩位師父的爭論:“師父,那白衣人過來了。”
兩人聞聲停止言語,側首向秦洹看去,隻聽那人道:“兩位久居山中,可知此處是何地?”
“實不相瞞,我二人對此處並不熟悉。”伯陽真人道。
秦洹聞之也沒有繼續追問,指了指一旁的秦安塵道:“不知這少年和二位是何關係?”
秦安塵聞聲望去,正好與秦洹目光相對。他心中一驚,暗道:“這人果然是為我而來。”他看向兩位師父,聞伯陽真人開口道:“我二人與此子一見如故,閑來傳他一些道法,並無關係。”
秦洹笑道:“原來如此。但這少年的體質並不易修道,二位的苦心怕是會白白浪費了。”
青鳥真人冷哼一聲:“不勞閣下費心。”
秦洹依舊一笑釋然:“若是在下沒有看錯,閣下所修乃是魔道劍宗之法。”他朝著伯陽真人微微點頭,接著道:“而你所修乃屬醫道。”
青鳥真人和伯陽真人聞之並沒有感到驚訝,之前他們都與之交過手,以此人的修為,若是猜不出他們主修的道法,那才令他們吃驚。一旁側耳傾聽的秦安塵聞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秦洹稍作停頓接著道:“世間正邪二道本屬同根同源,然而數千年來早已背向而馳,若是同修極易喪命。你們讓這少年同修你們各自的道法,就不怕他未得大道而早早殞命?”
青鳥真人和伯陽真人聞秦洹之言心中一緊,愈加摸不清此人的目的。他二人若非早先知道秦安塵體質與常人不同,又積下天大的福緣得到鳳嵐仙草將其服下,絕不可能讓這小子正邪同修。此刻二人心中皆暗道:“這秦洹會有如此好心?”
“我二人既然選擇讓他正邪同修,自然有解決之法,閣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伯陽真人拱手謝過秦洹。一旁的青鳥真人依舊冷眼相望,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自己的不悅之色。
“那倒是在下多慮了。”秦洹自嘲道。
秦安塵在一旁聽著幾人的對話,心變得沉穩了許多:“若非鳳嵐仙草填充了我體內缺失的靈息,隻怕兩位師父斷然不會冒險讓我正邪同修。”
按照他自己的理解,秦洹既然為他身上的赤玉而來,一定與他有著莫大的關聯。他掃了一眼秦洹腰間的赤玉,現在兩人的距離進了許多,他也看清了那塊赤玉的確與自己身上的那塊異常相似。此刻,他想到自己撲朔迷離的身世,心中不禁嘀咕道:“此人出自王族,身份無比尊貴。兩位師父修行數百年,以他們的修為,能與之匹敵者,放眼天下也是鳳毛麟角,然而觀此前一戰,此人修為道法高出兩位師父不止一籌。以此推算,他在家族中的地位肯定不低。而他又與我有著相似的玉佩,難道我與他屬於同宗?”